喜梅沖進院子來,伸手就來擒春寶。
她手重,將春寶掐得哇哇大哭。
以往,駱福財是懶得管喜梅打春寶的。
可今天,他從一大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了。
早上想睡沒睡好,白天想歡好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無能了,出門轉一圈回來,晚飯沒得吃不說,女人還跟個瘋子一樣,吵死個人了。
心情不好的駱福財,轉身揚手就朝喜梅甩去了一個耳光,“能不能安生點?整天雞飛狗跳的?”
喜梅被扇倒在地,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不活了,你居然打我,我不活了!!”
駱福財理都不理她,徑直走進屋里去了。
春寶看了她一眼,拍拍屁股跑到院子里轉悠起來。
他彎腰找著什么東西,沒一會兒,咧嘴一笑。
抬腳將一個東西踢向了喜梅。
喜梅正坐在地上嚎叫呢,雙手拍地搶天搶地哭罵著,忽然,一個什么東西落入她懷里。
滑溜溜的,冰涼涼的,軟綿綿的,長長的……
她腦袋里閃過一個詞來,嚇得飛快將那東西甩了出去,一蹦老高。
尖聲叫著,“蛇啊,蛇……”
“哪有蛇兒?沒有啊?梅姨又瞎說了。”春寶端著油燈,走來照明。
喜梅這會兒不敢打春寶了,因為打了春寶沒準駱福財又會打她。
只尖叫著跑進了屋里。
少不得又惹來駱福財?shù)囊活D喝罵。
因為她沒有做晚飯,冷鍋冷灶,駱福財罵不解氣,又捶了她一頓。
而春寶,端著油燈,慢悠悠地找著他的蛇兒,“蛇寶寶,在哪兒呢?出來玩啊……”
天黑了,他把蛇兒裝在一個舊簍子里,放在院子一角,怕喜梅發(fā)現(xiàn)了,他又找了個舊氈布蓋在上面。
而那些草藥,也被他一棵棵撿起來,放回了提籃里。
這些都是錢呢。
春丫說,洗洗干凈曬一曬,藥鋪里都會收的。
駱福財和鐘氏和離之后,又到村里騙了點錢,在雙柳村買了間舊房子,他將縣城的老相好喜梅接了出來,安在新宅子里。
喜梅男人死后,就在一些酒館茶館賭坊里靠賣薄荷葉賺些日用,遇到省得出錢的男人,她就引回家。
駱福財最舍得,喜梅聽說他和他媳婦和離了,一個勁地嚷著要跟來。
一個沒媳婦給他燒飯洗衣,一個沒男人撐腰給錢用,加上喜梅又比鐘氏年輕十歲,還十分的體貼會來事,會哄人。
駱福財馬上將她接到鄉(xiāng)下來,兩個人如膠似漆過了幾天。
喜梅聽說駱福財有雙兒女,都長大了,便攛掇著駱福財接他們來。
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做家務了,現(xiàn)成兒女還能賺錢,她坐著收錢日子不要太好過。
但駱福財想到春丫的烈脾氣,加上春丫大了,不好騙來,——要是好騙,春丫早就嫁掉了,得了好彩禮,他的日子就不會過得如此窮困了。
將春丫接來,日子不會過得太平。
駱福財便想到了年紀小些的春寶。
他幾句話,就將春寶嚇住了,乖乖跟他走了。
春寶來了后,喜梅也確實過了幾天舒心日子。
除了燒下飯,其他的事情都不需她動手,春寶會做,不做她就想著法子罰。
那小屁孩子嚇得跟什么似的,老老實實的。
可這兩天,這孩子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然變臉了,敢鬧了。
喜梅想想就恨啊!
駱福財新娶了媳婦,換了新家,仍就沒有安生過日子,依舊是這里騙點錢,那里賴著臉皮借一點,再去賭。
要是嬴了錢,他就好吃好用的往家買,把個喜梅哄得高高興興地盡心地服侍他。
要是賭輸了,他就摔東西罵春寶,不罵喜梅。
但今天喜梅惹著他了,想到賭輸?shù)腻X,駱福財不光罵了喜梅,還打了她。
賭輸了錢,自然沒什么錢買菜,只有一條他從其他村民手里騙來的魚。
喜梅將魚放在鍋里煎熟了,和駱福財一人一半吃了,沒給春寶。
“你小孩子不會吃魚,當心刺會卡喉嚨,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卡住你就沒命了。”喜梅將魚湯倒進魚寶的碗里,“拌著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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