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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2 / 3）

趙文生果斷道：“不能?！?

“不論那犯人是誰？”

“不論是誰?！?

不明正色道：“趙先生顯見是個慣于深思熟慮之儒生。連你都忍不住，可知復(fù)仇的動力有多大。人有潛力無窮，有志者事竟成。趙先生，你能拿到令侄女的卷宗么？”

趙文生輕輕搖頭：“我不過是個幕僚。再說，倘若賊子當(dāng)真是……魏……家的人……”

不明微微闔目：“那種人家，外頭瞧著是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xiāng)，內(nèi)里個個像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越是大族越如此?！彼嚾槐犙?，悠悠的道，“若是連林大人都惹不起，反倒好辦?！?

趙牛思忖道：“我也聽說過，大戶人家心眼雜，常有兄弟為奪家產(chǎn)鬧上公堂的。”

不明笑了：“鬧上公堂的多半不是大戶人家；正經(jīng)大戶人家多半悄悄害命，奪的也不是家產(chǎn)?！?

趙文生忙問：“奪的不是家產(chǎn)？那是什么？”

“爵位啊。”不明淡然道，“一個祖父生了十幾個孫子，誰不想襲爵？長孫死了次孫就能頂上，次孫犯罪三孫便可跟上。各人娶的媳婦交的朋友認(rèn)的主子又不同。有出息的未必有身份，可操作的多了去了。得了爵位便得了特權(quán)，特權(quán)在手多少錢撈不到?！壁w文生愕然，怔怔的看了不明半日。不明哂笑道，“趙先生難道不知道貧僧俗家姓什么、舅父叫什么？身在揚州，也該聽說過‘金陵護官符’吧?！?

趙文生一愣：“什么護官符？”

不明詫異道：“先生不知道？”趙文生搖頭。不明乃輕聲念到，“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趙文生皺起眉頭躊躇片刻：“這是……”

不明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市井傳說中的金陵四大家族，賈史王薛。最后那個‘豐年好大雪’說的就是貧僧家?！?

趙文生抬目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不明十幾眼，含笑問道：“大師家珍珠如土金如鐵？”

不明柔聲道：“貧僧頂他個肺、圈他個叉。”

趙文生并未聽懂，然能猜到這不是什么好話。趙?？纯葱值芸纯床幻?，壓低嗓子問趙文生：“他說什么？”趙文生搖搖頭。

不明長嘆一聲，也搖搖頭：“罷了，不提這個。還是想想弄卷宗的法子吧?！?

趙文生思忖良久，向趙牛道：“我委實拿不到那衙門里的卷宗。過幾日我尋借口去轉(zhuǎn)轉(zhuǎn)，畫張地圖。”

趙牛點頭：“也好?！?

不明望看他們哥倆羨慕道：“人丁興盛之家真好?！壁w文生裝模做樣念了聲佛。

趙牛道：“猴兒，你與這小和尚總打機鋒，想來回頭有要緊事商議。不用留我吃飯，我這就走。”

不明忙說：“這會子我二人沒什么商議的。”

趙文生接口道：“好，我送兄長。”

他遂起身送趙牛從西邊小角門出去。哥倆立在門外又說了半日的話。趙文生對不明尚有幾分疑慮，趙牛此時已盡信了小和尚、竭力說服族弟。

不明回到客院?！白o官符”本來打算尋機會說與林海，如今說與趙文生也不錯，保不齊效果更好。因得給趙文生點時間跟林海商議，不明不想馬上見他。遂揣著盒點心溜去花園，藏在一處僻靜小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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