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是逐漸變得深沉,繁星點點襯托著一輪皓月當空,皎潔的光芒如同一抹輕紗,遮蓋著這片充滿血腥而又潮氣勃發的土地上。
烏巢位于袁軍大營外四十里處,這段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袁尚兩千馬步軍卒緊趕慢趕,大概用了近一個多時辰方才匆匆趕到。
遙遙望去,只見烏巢大營分三寨而屯,俏立于山巒之間,依偎在錯落有致的群山環繞之中,營寨四周林深葉盛,道路雖細窄卻不艱險,若非處于戰亂之中,這里倒也算是個風景依然的度假勝地。
此時此刻,烏巢大營的正面,一支兵馬正緩緩的行進而來,這支隊伍走到極為小心,兩旁的士卒一邊走一邊警戒的巡視四周,查看是否有可疑的痕跡。
這支兵馬當中,一人身卓銀色亮甲,坐下灰鬢良駒,年輕俊朗的臉上閃爍著一些緊張之色,不消多說,正是袁氏第三公子袁尚。
他身邊的副將郭援手持大刀,胯下烏黑戰馬,外形頗為兇狠,一邊指揮著士卒往來查探,一邊對袁尚說道:“三公子,前面就是烏巢了!”
袁尚點了點頭,問道:“額附近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顯示有曹軍出沒的跡象?”
郭援搖了搖頭,一張虬須大臉顯得分外慎重:“一路上末將令兵卒小心行進,嚴加查探,并未發生有曹軍出沒的行跡。”
“沒來嗎?”袁尚抬頭看了看皎潔的天色,自言自語道:“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今夜的月光這么亮,不利于殺人放火的勾當,我要是曹操,也不會挑這么爽朗的夜色過來曹軍今夜應該是不會來了。”
對于袁尚所說的話,郭援并不是非常明白,身為一個被袁尚提攜起來的莽夫,他除了知道謹遵三公子的命令而已,從來都不管其他。
“三公子,那我等現在又該如何?”
袁尚聞言想了一想,道:“左右都已經過來了,斷然沒有回去的道理,郭援,你去叫營寨開門,我要見一見淳于瓊,給他提個醒,這幾日需多加防范。”
“諾!”
軍馬又走了一會,到了離烏巢營寨僅百步之遙的地方,便見郭援猛然抬手,高聲喝道:“全軍止步!”
隨著郭援的命令下達,兩千軍卒一級一級的停住了腳步,成防守陣型位列在烏巢營寨之前。
郭援匹馬飛奔,來至烏巢大營高聲道:“守寨的士卒聽著,我乃是袁三公子麾下親將郭援,三公子率軍親來,速速傳告你家淳于將軍,令他速速出寨迎接!”
哨塔上的兵卒點燃了火把,高聲呼喝:“可有令牌和將旗為證?”
郭援高舉手中令牌:“仔細看清楚了,休要走眼,將旗在我身后百步之處!”
那哨塔兵卒舉著火把仔細查證,確認無誤之后,隨即轉身去寨內稟報。
少時,便見烏巢寨門大開,一眾身著校尉甲胄的副將們快步而出,迎于大營門口,樹立兩側,做迎接狀,遙見袁尚的坐騎進來,紛紛拱手施禮,齊聲高喝:“末將等拜見三公子!”
袁尚隨意擺擺手讓他們不必多禮,他此刻身體欠佳,騎馬騎了一個時辰,早已是腰酸背痛,現在要是讓他上五樓,指定費勁。
來回瞅了一圈迎接的將領,袁尚發覺這群人的站位十分雜亂,怎么說呢,就好像一群矗立在草原的羔羊,少了一個領頭的牧羊人一樣。…,
“你們哪一個是淳于瓊?”袁尚找了一圈,也瞅不出個子午卯酉。
一眾校尉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誰也沒敢吱聲。
袁尚身邊的郭援一皺眉頭,大聲喝道:“三公子問你們話呢!都沒聽見嗎?淳于瓊本人何在?”
一個校尉無奈的長聲一嘆,向袁尚拱手道:“回三公子話,淳于將軍現下正在營寨之中少歇”
郭援虎目一瞪,怒道:“大膽!三公子來了,他居然還穩睡于營寨之中?難不成沒將三公子放在眼里!忒的放肆!”
“不是,不是淳于將軍斷斷不敢如此只是他”
袁尚擺了擺手道:“算了,我有急事,他不來我去找他就是了,沒多大關系,他人在哪呢,你領我去。”
那校尉聞言頓時五官全都擠在一起,小臉抽抽的都快哭出來了,只是袁尚點名道姓的指著他,他又豈敢不從?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