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醒酒時間來言,絕對是曉欣先醒。為什么?因為體質唄。別看狂風無忌一副高大魁梧健壯的樣子,比力氣比身板還不如曉欣呢。
不過呢?今天還是狂風無忌先醒過來。無他,曉欣昨夜精神恍惚加心事重重,本來這樣的情況下喝酒就容易醉,再加上曉欣喝了近七斤白酒能不昏昏欲睡嗎?一簾幽夢更慘,昨夜先是被曉欣一番醉后的溫柔引發了所有的愛戀之情,然后,早就不堪相思之苦的她在心懷大開之下,硬是被曉欣灌了幾杯酒下肚,盡管不多,可是在癡情得解的放縱下,本來就滴酒不沾的她迷糊的程度比曉欣還深。
先醒過來的狂風無忌揉揉自己被亂蓬蓬的粗硬頭發頂得極不舒服的腦皮,對著這二個抱得緊緊,樣子顯得極度親昵的人,真是讓他大吃了一驚。還好衣服沒昨的,否則歪想的更多,不過呢,眼前這副情景就夠他想一壺的了。低頭思索了一番頗有深味的笑了笑,出去對看見客人出來趕緊笑臉迎過來的酒店中酒保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后飄然遠去。今天他的事也不少,畢竟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風月城五大幫其中之一的一名大幫幫主,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
至于一簾幽夢和曉欣二個人也不知道是誰先醒了過來,反正是在狂風無忌走了好久以后,二人中的一個先動了一下,然后另一個也共鳴似的動了一下。就這樣,在多米諾骨牌效應之下,本來就睡飽快要醒來的二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沒有驚呼,只有二雙大大瞪圓的眼睛。曉欣是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如此親昵的抱著一簾幽夢,而一簾幽夢則是羞喜過度之下一下子忘了自己是怎樣跑到他懷中來的情形了。
愣愣對眼沒多久,曉欣首先反應過來了。他模糊的記起了好像是自己先挑逗人家的,然后說了一些自已現在一回想覺得這絕對算得上大膽之極的話語。而且,每句每字都記得相當清楚,其中的一句更是特別特別的清晰,就是‘以后一直想我好不好?’。天呀,這好像是之間才該有的話,自己對一簾幽夢只是深有好感而已,還遠不到那種地步的關系呀?
一簾幽夢作為女兒家,在反應速度上還是慢了他一步,不過,她也很快想起來昨夜是怎么一回事了。臉色一紅,頗是害羞自己現在處于的一種狀態,盡管心中很是甜蜜,可是女兒家的矜持還是讓她掙扎著要爬起來。
發覺自己還在緊緊抱著別人的曉欣趕緊放開手臂,一簾幽夢用力不均之下,差點前傾摔倒。一個本能的動作,曉欣又輕扶了她一下。不經意的接觸當中,這個緊緊相握的動作讓他硬是深深愣了一下,因為他再次感覺到了一簾幽夢小手上的柔膩和細滑帶給自己的刺激,昨天晚上的親吻動作瞬間就在他腦海中慢播了一遍。從來不紅臉的曉欣終于破了他的金身,在今天,在此時,他大大的折騰出了一個紅臉蛋來。
氣氛絕對不叫尷尬,可是卻比尷尬更讓人難受,因為二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一個這么無語的站著,一個這么傻呆呆的紅著臉坐著。對比昨天夜里的浪漫,此時真是心潮起伏般的沉默。
作為‘者’的曉欣正在拼命回想自己昨天是不是吃錯了什么藥,一些對雪兒都從不曾說過的情話竟然對著一個自己只有著好感的女性說了出來,并且自己還做了一些絕對不該做的錯事。完了,這下子怎么解釋才好?還好,她好像沒生什么氣的樣子,因為從醒過來到現在,她還一句話沒罵過自己,就是這么一直深深低著頭。
作為‘受害者’的一簾幽夢真是有苦無處吐,昨天如果不是曉欣酒后無意的誘引,她怎么樣也不可能做出如此羞人的事情來。現在這個冤家一句話也不說,這叫自己怎么好開口對他說“你既然做了這樣的事要負責的!”的話來,這絕對不是她的本性。盡管沒談過戀愛,可是從小就特別懂事的她也知道一句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也許,昨天是自己的幻覺了,這個冤家根本就不喜歡自己,誰叫自己傻傻的投入到明顯喝醉酒了的他懷里。算了吧,看他這樣子,估記不是在想怎樣解釋就是不好意思面對自己了?
“你別亂想什么了,昨天大概也是我喝多了,我們二個沒什么的!”說這句話時,一簾幽夢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的,這每個字的發音都是這么困難,都是這么的讓人難受,且一個一字的撕開了她的脆弱心肺。可是,她還是堅持下來了。是的,感覺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可是她明白自己的心。因為,昨天不管怎么樣,自己好歹也圓了一個不切實際,只有在夢中才可以完成的夢。反正,做不戀人的自己還是想和他做一對好朋友,只要能陪在他身邊,自己真的就什么都無所謂了。深深明白曉欣性格的她,真的很怕曉欣再次因為這件事而不徑而走,這樣才會讓她真正的傷痛到難以自逾,這樣才是讓她最害怕不已的事情。
“對不起!”千言萬語的抱歉曉欣只濃縮在這三個字當中了,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不好,就連這三個字的對不起也是多余,可是他只能這樣說了,因為他實在找不出什么話來形容他的愧意及自責。中國幾千年來道歉語言文化中的頗為精僻一個短詞‘對不起’,大概是曉欣活了這么久首次用如此復雜的感情說了出來。
“沒什么!”一簾幽夢從曉欣這三個字中聽出自己昨夜大概是真的自做多情了,如果他對自己稍有一點情意的話也不會任由自己這么呆呆佇立著,最起碼要過來安慰自己一下吧?無錯不少字要知道,昨天夜里可是他主動的,女人撒撒嬌求求安慰這只是‘盡到本份’呀。可是,她不要這么想了,說完那重逾千均的三個字后,這一刻的她只想悄悄離開,因為她快忍不住那越禁越強烈的哭意了。
“我走了!”一簾幽夢強忍住無盡的傷心及悲傷心情,她勉勉強強擠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后,轉身就想走。只不過,在她轉身的一剎那,任她再是堅強,在如此巨大的痛苦之下,她還是忍不住掉下了幾滴眼淚。真的不想掉眼淚呀,可是她是女人呀,是一個不管如何怎樣都需要一個男人去細心呵護的女人,她絕對有權利這么軟弱。
開始的迷茫化成一團煙霧飄走了,曉欣此刻的眼中只有她的落下的一滴眼淚。盡管她掩飾的很巧妙,可是曉欣還是不經意的發覺了她掉下的一滴眼淚。也許,剛才可能是錯覺看錯了,那么此刻看到的呢?為什么她轉過身走出去的步伐是那么的慢?而且,二條纖細的胳膊那細微到極點的有規律輕微起伏又代表了什么?這不都顯示她在輕輕的哭泣嗎?
看到她如此模樣,曉欣的心徹底軟了。從小媽媽教訓的一句話更是在此時發生了強烈的催化劑作用。“以后不管怎樣,你不要讓真心喜歡你的女生受半點委屈,知道嗎?因為好的女孩子都是要讓男人來真心呵護的,我希望你能做到這一點。”不多用想,曉欣幾個大步上前,一把輕輕攬住幾乎要放聲痛哭的一簾幽夢那滑膩的肩膀。
“別走,聽我說幾句。”曉欣低沉且明顯充滿焦急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后,一簾幽夢的腳步無形中放慢了下來。可是,她依然不愿轉過身去,因為她的情緒已經痛到了頂點,如果一轉身,對著那傷讓自己愛到了極點卻又傷心到了極點的熟悉之極面孔,她肯定會落淚的。她不想在戀人面前掉眼淚,因為她知道以曉欣的性格來言,自己這樣是在給他無聲的壓力。盡管是這樣的情形,她還是很為曉欣的處境所著想。
“昨天的事我承認錯了,而且是很大很在的錯,錯的一塌糊涂。不過,不管怎么樣,請你不要傷心好嗎?因為你傷心我也會傷心。給我時間,只要小小的一段時間,我肯定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答應我,別哭好嗎?”無錯不跳字。看見一簾幽夢總算因為自己的這幾句話止住了要走的腳步,曉欣感覺心中的千斤巨石頓時落了下來。只要肯說話就好,這種事情最怕不肯聽別人解釋,只要有解釋的機會,曉欣想自己會找到解決方法的。可是,曉欣好像在急切之下忘記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什么事都可以解釋,這種事能解釋嗎?無非是二個答案,要她不要她而已。要她,自然萬事ok,不要她,他憑什么有自信去找到解決辦法?
“真的沒什么,昨天的事情我自己也有不對。還有,不管怎么樣,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確實,曉欣的話還是給了她最后一絲幻想,當然了,打破的希望更多。她的最后一句話點明了她目前最想要的東西就是,‘以后不管怎么樣,他們只要還是好朋友就行了!’人這一輩子不能要求太多,這一點,她深深明白。只要能守在他身邊,還有什么不滿足呢?
說完這句話的一簾幽夢終究還是慢慢的走了,盡管曉欣此刻的心中真的很想去一把抱住她,可是他用什么心意去抱呢?真的沒有理由再挽留什么了,唉,只能看著她這么慢慢離去。
步伐沉沉的回到沙發上,重重的一把仰倒在寬大的椅子當中,此刻的他在深深的反省自己那昨夜之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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