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來說,他已經進入還神了,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傷不了他分毫,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體內的元丹就像是不認他一樣,連調動一些靈力出來都困難無比,稍有不慎就會被反噬來上一擊。
季秉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看著手中已經變得干涸的血跡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好手足無措地將血往自己身上擦。
但是他擦了半天才恍然間發覺,自己今天身著一身青衫,將血擦在上面只是更加顯得觸目驚心而已。
整個奉道堂除了他急促的呼吸聲已經沒有了其他聲響,邊夫人的呼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止了,血遍地都是。
季秉燭眼前一陣發紅,急促地喘息了幾口氣之后才軟軟地跪坐在了地上,他喃喃道:“禍世之魔?禍世之魔是……是什么來著?好像是……滅……滅族?”
他一瞬間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里聽過這個了,茫然無措地跪在地上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
季秉燭呆呆愣愣跪在原地,思緒就像是一團胡亂纏起的線球一般,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理清楚,他愣了大半天,直到一旁的蠟燭都燃燒得差不多,奉道堂一點點變得黑暗時,他才恍然間反應了過來,無神的眼珠轉了轉,踉蹌了一下想要站起來。
但是他跪得時間太長,腿又有些軟,還沒剛爬起來就重重跌了回去,他茫然的“咦”了一聲,手臂撐在地上半天也還是沒能把自己撐起來。
“阿鴉……阿鴉我怎么了?”
“阿鴉我知道你在,你快看看我怎么了?我站不起來了,我的腿……不能動了……阿鴉!”
“阿鴉你快扶我一下……就一下。”
他一直自欺欺人地叫著“阿鴉”,好像這樣拼命叫阿鴉就會瞬間出現一樣,但是其實自己內心比誰都要清楚,阿鴉根本不可能再來了。
季秉燭絕望地喊了半天之后才帶著哭腔又叫了一聲:“阿齡……”
無人回答。
這是自然的,在他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全都離他而去,讓他時隔幾百年再次體會到了被人拋棄到底是什么痛苦絕望的滋味。
就在季秉燭拼命撐著自己想要站起來時,奉道堂院子的門被人猛然推開,接著一串腳步聲急促朝這里沖了過來。
季秉燭茫然地回頭,就看到邊流景和鹿沐已經踏上階梯臉上焦急地朝他走來。
鹿沐還沒看到奉道堂里的場景就急急道:“君上,邊夫人的長生牌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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