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齡發(fā)誓他真的沒有和季夜行討論過這樣的問題，他本來只是想要解釋，但是不想?yún)s越描越黑，臉色蒼白地揉了揉眉心，開始糾結(jié)這骨頭是抽還是不抽。
季秉燭這一天哭了好幾頓，此時眼睛都腫了，窩在阿鴉懷里抽抽搭搭個不停，使勁推著阿鴉胸口：“阿鴉，咱們現(xiàn)在就走。”
阿鴉有些遲疑地看著一旁跪在地上的邊齡一眼，道：“你確定？”
季秉燭拼命點頭：“快點走快點走，我要去找禾雀……”
邊齡一聽，眼中好不容易有點的光亮立刻黯淡了下去，他嘴唇發(fā)白，微微顫抖著開口：“前輩……我……我是說真的，若是你真的介意我修了魔，我可以將全身魔骨抽出……再不然，我可以將元丹取出來，只要你……”
只要你不走。
季秉燭沒等他把話說話，頭也不回：“你是在威脅我嗎？”
邊齡愣住了。
季秉燭踩著阿鴉的膝蓋爬了上去，摟著阿鴉的脖子撓了撓示意他站起來，聲音泛著點冷淡和厭惡：“我平生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以為你是誰？”
邊齡瞬間面無血色。
阿鴉聞言也是眉頭一皺，但是季秉燭和邊齡之間的事情他不好插手，只好抱著季秉燭站了起來，偏頭看了一眼邊齡。
季秉燭簡直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使勁抓了一把阿鴉的頭發(fā)，小聲道：“快走。”
邊齡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臉龐一片慘淡之色，幾乎算得上是懇求地望著季秉燭，嘶聲道：“前輩……”
季秉燭沒回頭，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邊齡此時的模樣，推了幾把阿鴉催促道：“阿鴉，快走，你在等什么？”
阿鴉若有所思地來回看了看兩人，低聲道：“你確定不后悔？”
季秉燭其實已經(jīng)有點后悔了，但是他刻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對魔修的厭惡已經(jīng)抹除不去了，當(dāng)即死死咬牙，惡狠狠道：“我若是后悔就讓我不得好死……”
阿鴉一驚，皺眉瞪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的邊齡，微微嘆了一口氣，抱著季秉燭轉(zhuǎn)身離開。
邊齡看到季秉燭真的說走就走，立刻慌張地想要站起來，但是一動起來就牽扯到胸前的傷口，他還沒曲起膝蓋便狠狠地撞了回去，傷口溢出的血更多了。
“前輩！季、季秉燭！”邊齡站不起來，只好屈膝往前跪著爬了幾步，地上的血把他的衣服染成一片暗紅色的血污，“季殃！季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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