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曙星這么多年在娛樂圈里,什么沒見過。簽進云瑞時候，他經常能喜歡“嚇”新人變態。而那段時間顏曙星最喜歡，就是在暗色燈光下,看一群人賣力表演。
圣羅菲爾家族出來人什么沒見過，可笑那群人居然覺得可以用點惡心畫面拿捏住他。
但這一刻,顏曙星盯著顧錦眼睛，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哥哥,洛總他——”
“咱們先走吧。”顧錦似乎是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沒有立刻答話。
顏曙星依言啟動懸浮車,后視攝像頭將洛安靠在門邊目送兩人離開畫面忠實地展現在一邊小屏幕上。
擁有全自動智能駕駛程序懸浮根本不需要顏曙星掌控,他在來之前本來打算用這段時間安慰顧錦。但現在，顏曙星借著調整參數姿勢，目光一寸寸掃過屏幕上靠在門邊男人。
——這人身上有他熟悉氣息，那種經歷過泥沼,瘋了般想要往上爬，不惜將所有人都撕碎氣息。
這樣人，不太像是會出賣身體換取資源。他能用其他手段也能得到自己想要。
顏曙星垂著眼睫,本就深邃眼窩因此又多了一片陰影。他看得認真,沒注意到身邊顧錦小心而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跟只準備偷雞狐貍崽子一樣。
小狼狗……應該比較好騙吧。
顧錦默默想道。
“洛總……”顏曙星頓了下，然后換了一個稱呼,“叔叔和哥哥父親是什么時候在一起，好像沒聽圈里人說過。”
顏曙星大概是說完以后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有些逾矩了，“我是不是不該問這個。”
沒事,現在不問以后也會問。為了防止以后翻車,現在說清楚是最好。
顧錦面上淡淡,“沒什么不能問,反正以后結婚時候說不定會上熱搜。”
他就真像是一個對于父親風流情史不滿但又無力改變，最終淡漠地在一旁看戲兒子一樣。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朋友說洛安從兩年前進盛名以后就一路高升。可能是搞上了才被我爸帶進公司里寵著，也有可能是進公司以后才和我爸搞上。反正也就是那段時間吧。”
顏曙星聽出了他聲線中不快，擔心地側眸看向顧錦。
“不過想要過什么樣生活是他們選擇，我也沒資格管，就這樣吧。”
……
車中陷入安靜，顏曙星伸手停在半空，遲疑了一下，才碰到顧錦手腕，“那哥哥和洛總住在一起會不會很尷尬？要不要搬來工作室？最上面一層專門開了員工公寓是按套房規格裝修，住人沒有問題。”
顧錦簡直要被小狼狗甜哭了，和洛安比起來，顏曙星簡直就是人間小可愛好嗎。
“暫時不用。”顧錦笑了一下，“那樣太麻煩你了。你只是叫我一聲哥哥，我總不能真厚著臉皮把你當弟弟使喚。是吧，老板？”
顏曙星小小地“哼”了一聲，語氣中稍稍帶上了點撒嬌意味，“我都開車來接你了。”
“那是因為咱們兩現在除了上下屬關系，還在談戀愛。”顧錦玩笑般地反牽住顏曙星手，抬起示意他看，“你送男朋友去上班，天經地義。”
顏曙星覺得自己心臟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明明兩人間感情進度應該是由他掌握主動權，什么時候讓顧錦動心，什么時候讓顧錦對他產生依賴，都該由他決定才對。但在顧錦毫無陰霾干干凈凈目光下，他卻不止一次地察覺到心緒失控。
最磨人是，顧錦甚至沒有要故意和他調情或者勾引意思。
“……哥哥昨天晚上有沒有看網上評價？”顏曙星甚至是帶了點惡意地問道，仿佛要借著顧錦會流露出來脆弱消解掉心中莫名升起煩躁一樣。
顧錦愣了下，“評價？什么評價？”
他昨天晚上給陸行簡和顏曙星各發完晚安以后心態就崩得不行，直接睡覺去了，哪里還知道什么評價。
顏曙星松了口氣，“沒看就好，匿名上網發言向來都比較激烈，無論他們說什么都不代表現實，甚至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引導，所以哥哥你千萬別……”
顧錦已經掏出了手機，駕輕就熟地點進論壇。
顏曙星緊緊地盯著他，看著顧錦明顯怔愣了一下以后，遲疑著點開了討論度最高一個帖子。
顧錦抿唇。
顧錦不說話。
“別看了。”顏曙星蹙眉上前就想要搶顧錦手機。
“……沒事。”顧錦低聲說道，但手下還是一直在朝下翻。
顏曙星眼底有些沉。
現在情況就是他想要，顧錦越是滿腹冤屈無處宣泄，就會越排斥外界，人本能永遠是趨樂避害，他會將更多情感轉移到顏曙星身上，在未來工作交往中不自覺地依偎在他身邊。
——這是顏曙星很早之前就學會精神控制手段。
既然都打算做了，就沒什么需要考慮了。
顏曙星收回目光。
前面就是工作室，懸浮車緩慢開進地下停車場。顧錦臉色如常地將手機收起來，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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