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行人回到家的時候,杜春華正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喝杜秋煲的羊肉湯,她沒有用調羹,而是右手端著大碗,左手握著一把花生米,喝一口,吃幾粒,身姿坐的筆直,配合盤起來的長發和斗篷式的風衣,剪影剛柔并濟,如詩如畫,仿佛一個縱橫江湖,豪氣干云的俠女。筆?趣?閣。biquge。
“春華,哪有你這樣喝湯的,跟個酒鬼一樣。”
唉喲!老爸你可真是沒情趣……
“我這樣喝怎么了?”杜春華果然和林大偉不來電,白了他一眼就不理會了,問杜秋道:“小弟,你這花生米炒的不錯,味道有點奇怪,但是很好吃,怎么做的?”
“我把謹言平時吃的海苔揉碎了當鹽放進去了,然后又澆了一點白酒防止返潮。”杜秋牽著兒時的自己站在門口,并沒有換鞋進屋,解釋過后說道:“姐,謹言喊了一天要去堆雪人了,現在雪停了,咱們下樓去堆幾個吧。”
杜春華端著湯碗走到門口,彎著腰問道:“謹言,真要去堆雪人呀?”
“嗯。”林謹言大力的點了點頭,然后舉起戴著手套的小手,仰著頭請求道:“媽媽,我不要堆四個了,就堆一個,好不好?”
小孩子藏不住心事,臉色中帶著忐忑,眼神里全是期待,讓杜春華愛心泛濫,根本沒法拒絕,她大口大口的喝光了肉湯,然后把碗交給杜秋,抱起兒子,用額頭蹭了蹭他的小臉,承諾道:“早上說好了要堆四個的,怎么能只堆一個呢,我們現在就下去堆,堆四個大大的雪人。”
“媽媽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林大偉從主臥旁邊的雜物間里拎了一把鐵鍬和兩把鏟子出來,見狀笑著說道:“只愛媽媽,不愛爸爸嗎?”
“爸爸我也愛你。”
“那你更愛爸爸還是更愛媽媽?”
“爸爸媽媽我都愛,就是不愛舅舅,因為你總是挑撥離間!”
“喲,謹言現在真是不得了,出口成章,連挑撥離間都知道了,下午他居然跟我說讓我識時務……”
一家人一邊談笑一邊離開了房間,下樓的時候聽完林大偉的講述之后,杜春華也是笑的前仰后合,說道:“明天晚上有個少兒話劇團要表演岳飛精忠報國的戲,這些詞估計是謹言在看他們彩排時學會的。”
“難怪了,我說他怎么會忽然蹦出來一句識時務,這個詞我當年讀初中了都還不懂。”
“你哪有謹言聰明。”
杜春華雖然同意出來堆雪人,但不敢讓林謹言玩的太過放肆,帶著他站在雪少避風的地方,指揮林大偉和杜秋去鏟雪,下了整整一天的鵝毛大雪,地上積雪很厚,兩人又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人,體力好,也不怎么怕冷,很快就堆了四個大小和形狀各異的雪人,不僅林謹言歡呼雀躍,還吸引了好幾個沒有休息的鄰居,紛紛帶著孩子走出家門,住宅樓下面一片熱鬧。
“好久沒動彈,鏟了一會雪居然腰有點酸了。”林大偉杵著鐵鍬,看著在四個雪人之間跑來跑去的林謹言,說道:“阿秋,自從你來了之后,謹言比以前活潑了好多,以后你多照看照看他。”
這話怎么聽著有點托孤的味道……
看來親爹早就決定要離婚了啊……
“我是他舅舅,又不是他爸爸。”杜秋有些心煩,沒好氣的說道:“就算離了婚,該你負責的,你還得負責。”
“廢話!我已經對不起你姐了,絕對不會再對不起自己的兒子。”
林大偉把鐵鍬一丟,大步走上前,把林謹言羽絨服上的防雪帽系緊,然后扛在肩膀上,帶著他去和幾個小朋友打雪仗,惹來一陣陣的尖叫和歡笑聲,杜秋站在旁邊圍觀了片刻之后,找到正和鄰居聊天的杜春華,說道:“姐,家里有沒有相機和膠卷?把這幾個雪人拍下來吧,留個紀念。”
“我這就回去拿。”
杜春華很快拿了一個照相機下來了,杜秋接過來一看,心里泛起了見到老朋友的親切感,這是林大偉1991年為了拍攝兒子1歲生日照,特意托人買的尼康fm2,每年都要用它拍一次生日照,一直到2008年之后才改成了數碼相機,但這款相機卻一直留在家里,杜秋穿越前還偶爾拿出去裝逼――fm2外型美觀,堅固耐用,被認為是機械單反相機中的精品,在2016年的時候還備受膠片攝影愛好者推崇。
“小弟,剛才我上去的時候,正好有個人打電話找你,好像叫陳大有或者陳大友,我問他有什么事,他說沒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說你的文章在美國很轟動。”杜春華有些驚疑,問道:“你寫了什么文章?”
“他是青云山量子物理研究所的一個研究員,叫陳大猷,明朝抗倭名將俞大猷的那個大猷。”杜秋一邊擺弄相機,一邊解釋道:“其實沒什么,我寫了幾篇關于計算機編程的小文章,今天在他那發到互聯網上去了,可能老外看了以后覺得我寫的不錯。”
“是么?”杜春華半信不信,側著頭問道:“你真會寫電腦程序?”
親媽的表情很生動,融少女的俏皮和少婦的嫵媚于一身,杜秋見狀抬手就拍了一張照片,璀璨的閃光燈晃的杜春華眼前一黑,反應過來之后彎腰抓了一把雪砸了過來,惱怒道:“你個死小弟,我又不是色狼,閃什么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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