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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動作很迅速，不出一天就幫程彌把酒吧駐唱的活兒搞定了。
離奉高和她住的地方不遠，平時她從哪過去都方便，環境不錯，薪酬也不低，想什么時候過去隨時能過去。
程彌不著急，但也沒什么要緊事，打算明天過去。
之前買后擱置的染發劑也派上用場，程彌來奉高這段時間沒怎么打理頭發，有點素，正好往上添點顏色。
晚上洗澡的時候，她順手用染發劑挑染頭發。
浴室里是老式熱水器，程彌洗完澡就把浴室門開了通風，在盥洗臺那邊對著鏡子弄頭發。
她頸側那一小片紅痕正正對著他。
他弄的，在她那塊陳年疤痕上。
司庭衍視線落在她上面一眼，移開，像沒看到一樣，徑直走進來。
一次性手套黏糊糊的，一動塑料紙發出黏膩聲響。
弄沒幾分鐘，司庭衍從浴室門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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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沒正對門口，貼在側墻，程彌余光里注意到司庭衍，側過頭。
司庭衍路過她身后，衣料擦過她的。
程彌從鏡子里看他。
司庭衍整張臉弧線很精致，沒一筆多余，現在鏡子里那抹側臉就已經很賞心悅目。
他一件衣服忘在浴室，要進來拿。
衣服掛在掛鉤，在鏡子旁邊，得路過程彌身后。
浴室里空間不算大，程彌卻沒打算給他挪身，手上往發上弄染發劑的動作照樣有條不紊。
司庭衍拿上衣服正要經過她面前。
程彌眼睛從他臉上過一遍：“你弄的，當沒看到？”
說完后就那么直勾勾看著他。
他走過去，伸手去拿下衣服。
程彌盯他盯夠了，想跟他說話了。
她放下手里染發劑，腰身離開臺沿，慢悠轉過身。
司庭衍本身白，黑色襯托下這分白多了幾分冷感，還有這個年紀獨有的少年干凈。
讓人有想五指穿過摩挲的念頭。
更讓程彌動了歪心思。
司庭衍停了下來，視線落到她臉上。
程彌看人時總喜歡看人眼睛，唯獨司庭衍，程彌喜歡視線在他臉上走，把每一處都放進眼底。
她從他眼睛看到他黑色短發上。
她指尖碰上他短發，隔著薄膜，觸感在她指尖下。
程彌看著司庭衍眼睛，指尖微曲勾上一指頭。
她動作不急不忙，勾住他那絲發絲卷動。
她十指還套在一次性手套里，透明薄膜上染發劑粘膩，在快碰到他時也沒有停下。
司庭衍也沒躲開，看著她回答她問題：“你自己為什么要湊上來。”
“為什么？”程彌像在自問，又像是在告訴他。
我程彌都挺喜歡的。
司庭衍這次沒有說話，看著她沉默。
程彌也從始至終沒離開過他眼睛。
只一瞬，在她身上的顏色也爬上了他的。
程彌告訴司庭衍他那個問題：“因為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不管你是成績優秀的年級第一，還是在我身上瘋魔的那個你。
她知道司庭衍肯定知道。
一個學校同樣挑染煙熏灰的人能有幾個，何況在清一色黑頭發的學校里。
只有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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