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惠茹看回了相冊上，心痛難忍：“是我背著他偷偷跟他父親那邊辦理了戶口遷移。”
程彌也是安靜的。
司惠茹看向程彌，聲線柔和至極：“他只有去到他爸爸身邊，才能接受更好的物質生活，接受更好的教育，還有比這里更好的很多東西。”
她指尖摸在兒子小時候稚嫩的臉上：“小衍心臟病很嚴重，他只有回到那個家，才會有更好的醫生來給他治病，才會有醫生給他做成功率更高的手術。”
房間里格外安靜。
還有，永遠平安健康。
這是一個母親對一個孩子最大的希望。
包括未來，他的路會一路平坦，無災無難。
她給不起他的，他生父都能給他。
這一切早晚避免不了。
——
司惠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過得更好。
即使如此，司惠茹眼眸還是愈來愈紅：“小衍是厲家的人，終究是要回去的。”
但因為心臟病問題，還有身上重傷，沒完全脫離危險，便一直住在重癥監護室。
司惠茹上午來過一次，但因為最近勞累，加上心里有事，中午徹底病倒了。
程彌沒在家里休息，照舊回到醫院。
司庭衍沒再昏睡不醒，上午醒過來一次，下午也醒了。
程彌在走廊上碰見他，厲承勛依舊本性紳士，對她點頭笑了下。
而后沒跟她說什么，換上衣服跟醫生一起進了重癥病房。
當時黎楚也在，程彌和她一起把司惠茹送到急診，拿好藥后黎楚送司惠茹回家休息，程彌照舊回到司庭衍那里。
下午的時候，厲承勛過來了，帶著助理，還有從首都來的那個醫生。
助理在門外等著已經連接很多個電話，厲承勛換好衣服回來后他便上去匯報工作。
厲承勛接過他手里手機，往電梯那里走。
這幾天司庭衍病房除了醫生護士，沒有其他人進出過，不讓探視。
十幾分鐘后，厲承勛從里面出來。
因為里面的人，隨著厲承勛皮鞋砸在地上的聲音，程彌自尊在一點點瓦解。
直到厲承勛腳步聲停在電梯前，電梯傳來樓層到達的聲響。
程彌坐在外面那排長椅上。
厲承勛和助理從她面前路過。
“伯父。”
走廊上空蕩，聲音出口帶著回音。
程彌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選擇了最不理智的一種方法。
即使是面對厲承勛這么一個氣場強大的人，程彌也能做到臨危不亂，不那么著急不堪。
她說：“我是司庭衍女朋友。”
厲承勛已經走進電梯，聽見她聲音，按開了電梯。
程彌朝他走了過去。
只一句話，堵住程彌接下來試圖組織出來的措辭。
厲承勛西裝外套遞給助理：“但你們現在不登對，不合適。”
厲承勛看著她：“孩子，你應該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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