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八章嘆高山流水(二)
覺到生命的流逝,朦朧中似乎已經可以看到死亡的陰己籠罩起來,一切的朦朧中,惟有那少年冷酷的眼神越發鮮明起來,好像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腦海里一樣,夏謙漸漸絕望起來,想不到自己沒有死在沙場之上,卻在這樣一個地方丟掉了性命,若是自己沒有自作聰明的話,是否會保住性命呢?夏謙心中突然生出這樣的古怪想法。就在他的意識漸漸向黑暗沉沒的時候,雙手的力道再也難以維持,在被扼住咽喉之時握在手中的一柄匕首無聲無息地墜落在地上,這原本是他防身的最后利器,只可惜卻沒有了派上用場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如冰玉的聲音宛若天籟一般地響起道:“子靜,住手。”夏謙聽得出來是平煙的聲音,不過他并沒有抱任何希望,方才的經歷讓他明顯地感受到這對男女之間的關系很是古怪,如果是他們剛剛現身的時候,平煙出言相阻,或者還可以救下他,但是如今那兩人已經反目成仇,平煙縱然出手相救,也未必能夠在魔帝手上及時救下他,說不定反而會加速他的死亡呢。不過出乎他的意料,平煙的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咽喉上的壓力驀然消失無蹤,冰冷的空氣在極短時間內涌入他的氣管,宛若刀刮一般的劇烈痛楚讓他開始猛烈地咳嗽,直到涕淚交加,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視覺才恢復了正常。等他清醒過來之后,不由微微苦笑。想不到自己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這時,一只纖纖素手在他眼前拾起了那柄匕首,夏謙抬起頭來,只見平煙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自己手中地匕首,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楊寧雙目低垂,臉上神色淡漠非常。但是以夏謙的位置,正可以窺見那雙幽深冰寒的鳳目,以夏謙的心志見識,也覺得那雙眸子里的光芒令人觸之生寒。
楊寧此刻的心境早已經徹底轉變。平煙對他來說是敵人勝過知己,這女子的任何疏失弱點都可能是他取勝的關鍵,所以他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夏謙,不過他并沒有安什么好心。只是想掌握平煙的軟肋罷了,但是他知道平煙也不會輕易讓他得逞,心念微動,他看了一眼正在打量匕首地平煙。仿佛無意地問道:“煙姐,你認得這柄匕首么?”
平煙心中微微一顫,楊寧的這聲“煙姐”和方才絕然不同。冷漠中帶著淡淡的寒意。不是真情流露。更像是傷人的武器,這么短地時間。就可以將原本的一僂溫情徹底拋棄,自己雖然自詡無情,在這一點上,自己卻是不如他了,不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淡淡瞥了楊寧一眼,她舉起那柄匕首,向夏謙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有這柄同心匕,若是我記得不錯,這柄匕首是雁門關折云山折將軍的,怎么會在你身上?”
夏謙聞言身軀微微一顫,目光在楊寧身上停留了片刻,卻是欲言又止,楊寧心中好奇,伸出手道:“煙姐認得那位折將軍么?”平煙輕輕一嘆,將手中那柄匕首遞給楊寧,楊寧接過匕首之后仔細看去,目光卻也是不由一凝,這柄匕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深黑色的劍柄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卻是上好地犀角制成,匕首的鋒刃呈現黝黑色,但是刃口卻是雪亮的,明顯是一柄切金斷玉的寶刃,劍柄上刻著一行小字,卻是一句前人詩詞“心有靈犀一點通”,不過楊寧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有什么值得平煙這么驚訝地。
平煙也不理會楊寧,冷然道:“我朝邊疆萬里,多有與胡戎對峙之處,河西玉門、隴西朔方、并州雁門、幽燕右北平,這四處乃是烽火最盛的關城,雁門和右北平都在燕王治下,折云山乃是雁門副將,此人有胡人血統,弓馬嫻熟,精通兵法,乃是北疆有數的名將,只可惜因為出身所限,即使是一向以不拘出身來歷為傲地火鳳郡主,當年也不曾重用于他,所以他雖然戰功赫赫,但是始終只能屈居副將之職,難以升遷,常年在雁門鎮守,足跡從來不履中原江南,這柄匕首是我一位師姐昔年送給折將軍地定情之物,只可惜紅顏命薄,我這位師叔早就過世了,據我所知,這柄匕首是折將軍一刻不離身地心愛之物,閣下到底是什么人,怎會有這柄匕首呢?”
夏謙神情數變,終于嘆息道:“不敢相瞞平仙子,這柄匕首是折將軍親手所贈,夏某聲名不顯,或者平仙子沒有聽說過,但是想必曾經聽說過朔方有一個飛將軍吧?那正是夏某的別號。”
平煙聞言不由動容道:“飛將軍,你就是曾經在萬軍之中以弓箭接連射殺胡人數十名百戶千戶地神箭將軍,平煙也曾經在塞外行走,據聞你文武雙全,精通武略,愛兵如子,再加上箭法如神,所以邊關將士都將你比作漢武帝時候的名將李廣,稱你做飛將軍,可是以你的戰功卓著,縱然高升,也應該在長安洛陽的軍營,怎么竟會到了江寧任職,誰不知道江寧是唐家的天下,夏將軍孤身在此,豈非是虎落平陽,壯志難酬?”
夏謙苦笑道:“仙子謬贊了,夏某在邊關雖然薄有微名,但是和折將軍相比仍然自愧不如,不過夏某犯了通敵之罪,若非有些功勞,就是下獄治罪也未必不可能,如今只是被當做棄子丟到江寧來當一個鎮守將軍,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平煙雙眉微蹙道:“通敵,你說這匕首是折將軍贈給你的,莫非這就是你通敵之罪的來由么?”
夏謙不愿多說,只是搖頭道:“這些事情說也無益,不過這柄匕首的確是折將軍贈給夏某的,當日折將軍原是一番好意。囑咐夏某若是有什么兇險,不妨逃去雁門,以這匕首為信物進關,不過夏某雖然對折將軍十分佩服,但是雙方各為其主,卻也不能當真擔上叛將之名,后來經過很多變故,終于輾轉到了江寧,雖然夏某地處境現在和人質囚犯相差不多。但是心中坦然磊落,卻也沒有什么抱怨的,兩位若是要殺夏某,就請動手吧。”
平煙猶豫了一下。轉頭對楊寧道:“子靜,我那位師
犀從前對我極好,我剛拜入翠湖的時候,曾經得她照因故離開師門,和折將軍結為連理,這柄匕首就是我當日送給她的新婚賀禮,當日曾言。他們夫妻若有急難,可以此匕當做信物,我見到此匕縱然萬里之遙。也會前往相助。今日這柄匕首卻在夏將軍身邊。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么關系。可是見物如見人,所以我要向你求一個情。不知道你可否放過他這一次。”
楊寧從未想過平煙會有這般軟語相求的時候,下意識地就要答應,但是心中一動,卻冷冷道:“煙姐所言差矣,若是方才,只需煙姐一句話,我就可以放過他,但是如此此人已經知道了我的真正姓名,日后若是泄露出去,只怕我再無寧日,煙姐未免太強求了。”
平煙淡淡道:“你放心,你的真實姓名雖然被他知道了,可是你以為他能夠泄露出去么?如果他真的說出去,只怕還沒有離開江寧,就被人滅口了,這世上不希望你出現的人太多了。”
楊寧目光微動,漠然道:“罷了,既然煙姐這么說,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只要他向我謝罪認錯,我就放過他。”
平煙微微一怔,只覺楊寧地舉動異常,繼而不由失笑,只覺楊寧是想顧及顏面罷了,正想吩咐夏謙照做的時候,自從聽見楊寧所說的話就深色陰沉的夏謙臉上浮現不屈之色,冷冷道:“帝尊所言差矣,夏某何罪之有,帝尊蒞臨江寧,夏某身負拱衛江寧重責,竟然對帝尊見而不識,或有失職之罪,但是卻也情有可原,倒是帝尊在夏某眼前擅開殺戒,濫殺無辜,夏某未能阻止這等暴戾行徑,才是罪莫大焉,帝尊若要殺害夏某,不管是心存遷怒,還是殺人滅口,夏某皺一皺眉頭,就不管是隴西好漢,若想夏某屈膝謝罪,除非是日出西山,否則夏某寧死不屈。”
楊寧聞言神色微動,他逼迫夏謙謝罪,不過是想要迫得夏謙發作,只因他推己及人,只覺無人可以承受屈膝謝罪地侮辱,但是直到此刻,他仍然不大相信夏謙有這樣的膽量,在自己這個兇名遠播的魔帝面前侃侃而談,將夏謙上下打量了片刻,似乎直到此刻才認識這個人一般,楊寧淡淡道:“你在責備我么?”這句話一出口,他的神色已經變得淡漠非常,幽深冰寒地鳳目再也沒有一絲情感,周身上下涌出幾乎難以察覺的殺氣,但是表面上氣勢反而弱了幾分。
夏謙心中不安,臉上更是已經被無形的壓力迫得不見了血色,但是神態卻沒有絲毫變化,看了楊寧一眼,負手傲然道:“末將不敢,帝尊身份高崇,能夠譴責帝尊的人想必還沒有生出來,但是世間萬事無不講一個理字,帝尊擅闖夏某別苑,已經無禮在先,末將記得帝尊欲殺水中之人地時候,并沒有警示,想必這些人最多敢在四周窺伺,并不敢公然冒犯,所謂不教而誅謂之虐,帝尊若是明令不許有人跟蹤,這些人或者還能死而無怨,如今恐怕卻是死不瞑目吧。”
楊寧眼中神色淡漠,夏謙的說話絲毫不能動搖他的心志,向前逼近一步,漠然道:“你說得不錯,世間萬事都要講究一個理字,可是對我卻不適用,武道宗嫡傳弟子,偏偏就是不講道理地。”說到此處,唇邊居然露出一絲滿懷殺意地笑容來。
平煙神色微變,她雖然和楊寧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對于這少年地性子卻了解了十之八九,知道他此刻當真是動了殺意,所以才會周身殺氣反而收斂起來,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縱然武功勝過楊寧,也未必可以護得住夏謙,甚至還可能因為有了這個累贅而自囿險地,可是如果撒手不管,卻也辜負了昔日的諾言,想起崔師姐昔日地如花容顏,只覺心中一陣悵然,語氣有些疲憊地道:“子靜不必說了,這次你而放過他,我就放棄今次的決斗了,而且一年之內,我決不會再來尋你,這個條件你覺得怎么樣?”
楊寧心中千回百轉,正要答應,只覺平煙看向他的目光帶著淡淡的嘲諷,一縷怒意涌上心頭,冷然道:“不必了,決斗就是決斗,和這件事無關,既然煙姐這樣說,我就放過他又有什么要緊,要動手就快些,我們耽誤的時間已經太長了。”話音未落,一縷崢嶸殺氣已經沖天而起,平煙神色一凜,已經寒若冰雪,雖然略存歉意,但是毫不遜色的殺氣卻也當頭迎上,兩人之間的丈許空間盡被殺氣盈滿,而且還有擴散的跡象。
夏謙受到真氣波及,只覺面上一痛,似乎有無數細小的利刃割破了肌膚,一縷鮮血順著鬢角淌落,夏謙心中一寒,連忙避讓開來。他見兩人還未動手,就已經有如此威勢,目中不由顯出驚駭愧疚之色。夏謙雖然武功不算高明,但是精通武略,只憑方才的情勢變化,就知道楊寧和平煙武功應該相差不遠,勝負并沒有絕對的結果,這種情況下,兩人交手之時的心境就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可是平煙因為自己不得已欠了楊寧一個人情,可以說那很辣的少年魔帝幾乎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想到這一點,夏謙就覺得心中不安,心中千回百轉,突然眼睛一亮,高聲道:“兩位不過是想分出勝負,夏某曾聞,若是武道高手,想要分出上下,不僅要憑借武力,還要考較智力謀略,真刀真槍的決戰不過是莾夫所為,而且曠日持久,兩位既然曾有文戰之約,夏某都有一個好法子。”
聽到夏謙的話語,楊寧和平煙都是紋絲不動,可是不知怎么,夏謙卻感覺到兩人的目光已經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略一沉吟,道:“若要文戰,兩位不妨在大庭廣眾之下交手,但是不管如何出手,都不能引起尋常百姓的注意,更不能傷及無辜,否則就是輸了,當然若能在這種情況下傷了對方性命,就是毋庸置疑的勝者,兩位覺得夏某這個法子比起這樣交手是否更有挑戰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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