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為了尋找解藥,整整花費了數年。
上次偶然撞見郁棠,才驚訝的發現,此女可解他燃眉之急。
他是絕無可能讓郁棠出事。
趙澈此人素來沉穩,形不露于色,方才卻是生生捏碎了指尖的白玉棋子。
一旁的奎老看的心驚膽戰。
王爺一旦如此失態,必有事要發生。
南炎和北焱幾人默不作聲,皆是眼觀鼻鼻觀心。
王爺這是要沖冠一怒為紅顏啊!
這太罕見了!
而且,王爺惦記上的還是他人之妻,這就更罕見了。
“小九!你到底說不說?!”趙澈對身邊這幾個心腹,素來寬容,尤其是這個紅九。
紅衣少年撇了撇嘴,他也不知具體緣由,遂只能將自己所想的稟報了一遍。
“王爺,此事必定千轉百回、復雜異常,棠姑娘她豈會殺人呢?反正我是不信的!”
趙澈擰眉,低低一喝,“說重點!”
紅九話癆的毛病一直戒不掉,趙澈一聽到他說話就頭疼。
紅九被這一喝,說話立刻果斷了,道:“事情是這樣的,今日郁將軍府的小姐去了粥鋪,除卻她自己之外,還帶上了她流落在外時定下的未婚夫。后來也不知道鋪子里發生了什么,那男子就被人捅死了,郁家千金抱著尸首痛哭,一口咬定是棠姑娘所為!”
郁棠殺人?
她前陣子為了一枚血靈芝,竟敢單獨登門晉王府,她眼睛里對生的渴望無比強烈。
仿佛是死過一次的人,無比惜命。
她豈會去殺人?
趙澈沉默不語。
以他近日對郁棠的了解,郁棠對陸一鳴不僅沒有情,甚至還有恨。
她沒有理由因愛成恨,而去殺了郁卿蘭的什么勞什子未婚夫。
片刻思量,趙澈道:“讓刑部的李大人將此案事無巨細,一應向本王稟報。”
一言至此,趙澈又添了一句,“莫要讓棠姑娘在獄中受罪。”
南炎領命,當即就去照辦。
奎老神色微妙的變化著。
刑部侍郎李大人--李忠是在趙澈多年前布下的棋子,朝中無人知曉,若是這次因為棠姑娘而暴露了他的身份,對趙澈而言,必然損失慘重。
奎老道:“王爺,三思啊!李忠在朝中蟄伏多年,如此一暴露,豈不是功虧一簣?”
趙澈一記冷眼掃了過來,奎老剛剛冒出的忿忿之意,立刻消散。
他老人家很郁結。
難道他這個神醫還比不上一個小女子?
神醫很受傷。
自從王爺抱著郁棠可以治愈頭疾之后,他感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岌岌可危。
北焱一副“我已看透一切”的表情,懷中抱著寶劍,一語不發。
……
歸德侯府。
明遠博正要帶著家丁出門,迎面就撞見了老侯爺。
明玨山雖已經耳順之年,但雙眸銳利,精神甚佳,一身棕色錦緞長袍,襯的身段還算挺拔修韌,“站住!”
他叫住了明遠博。
明遠博一見來人是祖父,登時一凜,“祖父……我、我必須要去一趟刑部!此事非同小可,若是郁棠被定罪,她難逃一死。”
早知如此,今日早晨他就不該離開粥鋪,怎會好端端的發生這種事?
明遠博百思不得其解。
明玨山臉色不佳,“案發現場除了她之外,便只有郁將軍的千金,這二人之間必然有人是兇手,你真想幫她,不如去徹查此案,你現在去刑部有什么用?!只會讓旁人懷疑上她和明家的關系!”
聞言,明遠博如醍醐灌頂,“祖父,這么說你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明遠博眉目之間染上一陣歡喜。
但下一刻,明玨山卻道:“一碼歸一碼,你最好不好有其他心思!”
明遠博不敢違背祖父,眼下救郁棠要緊,至于以后的事,屆時再想對策,他當即應下,“是,祖父,孫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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