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不起勁,靠著他,身量剛到他肩膀,眼皮一點一點合上,極小聲地在他耳邊問:“你是我的腦殘粉吧?”
剛才他質問她的話,到底失了分寸。
時瑾額頭的汗滾下來,沉默了稍許:“……是。”
她大概被燒糊涂了,昏昏沉沉地,自言自語地喃:“手給我摸的話,我可以給你好多好多簽名。”聲音越來越輕,鼻尖都是讓她安心的氣息,她放下所有的戒備,任由身體虛浮無力地軟下去,喃喃細語地說,“讓我摸久一點,合影也可以給……”
姜九笙發高燒了,三十八度八,意識已經有點迷糊了。
時瑾抱她去了主臥,然后,他的房間、他的床全部沾染了她的氣息,他恨不得將她嚴嚴實實裹藏,徹底據為己有。
心心念念到發瘋發狂的人就在懷里,然后,所有嚴絲合縫的偽裝全部潰不成軍了,他壓著她,用力地吻,像飲鴆止渴。
“汪。”
“汪。”
姜博美在門口叫喚了兩聲,尾巴甩得厲害。
時瑾突然抬頭,眼眶通紅:“滾出去!”
嚇死狗了!
姜博美趕緊從主人爸爸的房間里滾出去,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偷瞄了一眼主人爸爸床上的人,真的好像它的照片媽媽。
屋里安靜,只有粗重的呼吸,久久不得平息。
“笙笙……”
時瑾嘆了口氣,把懷里的人放進被子里,裹緊,親了親她額頭,起身去拿了醫藥箱。
姜九笙燒得太厲害,簡單的物理降溫已經不管用,時瑾給她擦了擦額頭、脖頸的冷汗,她半點清醒的意識都沒有,昏睡得很沉。
“笙笙。”
“笙笙。”
時瑾喊了她許久,沒有回應,他將她抱起來,裹著被子攬在懷里,扶著她的肩給她喂藥。
她唇色很淡,緊緊閉著,眉宇緊蹙,又有冷汗沁出來。
時瑾將藥丸放到她嘴角,哄她:“笙笙乖,張嘴。”
她眉頭又擰了一下,張了嘴。
他把藥喂進去。
舌尖一碰到藥,她立馬皺了皺小臉:“苦。”
聲音細細的,帶了江南水鄉的溫軟,一點都不像她平時里慵懶又隨性的模樣,更不像舞臺上吉他聲里鏗鏘而有力的歌聲。
時瑾心軟得不行,用勺子舀了水喂到她嘴邊:“喝了水就不苦了。”
姜九笙閉著眼,咕噥了兩句,沒張嘴。
時瑾遲疑了一下,含了一口溫水,低頭貼著她的唇。
吃了藥,一個小時后,溫度降了些,已過十點,姜九笙睡得沉,發了一層冷汗,時瑾猶豫了很久,還是關了燈,褪了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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