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是絕望。徹底的絕望。”
邀月緩緩說。
花無缺猝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問:“什么叫……徹底的絕望?”
邀月輕輕松松說:“字面上的意思啊,只有從那里出來的人,經(jīng)歷了徹底無助的絕望,難以形容的悲傷,痛苦得無以名狀,這種激烈的痛苦才會讓那個地方的門打開,出來的人才能夠回去。”
花無缺似想到了什么,白玉般俊美絕俗的臉上閃過極痛。摟著她肩膀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他們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就像是要?dú)⑿◆~兒的那個高臺廣場一般。我手無縛雞之力,被吊起來,江湖上所有的門派中人只要能來參合一腳,都來了。
什么刀、劍、鞭子、烙鐵、種種稀奇古怪的毒藥,都往我身上用。我……”她深吸一口氣,嫣然一笑說:“我這輩子也沒有這么疼過。
偏偏他們也知道,不能傷了我的要害,所以我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絕望得好像天立刻黑了。
結(jié)果,我努力睜開眼,那門原來已經(jīng)開了,開在蓮花池的上面,他們所有人都無法一掠數(shù)丈,去夠那個門,有的趕緊找船,有的慌著搭橋,終于沒人管我了。我覺得兩只手被吊了三天,好像已經(jīng)殘廢了,不屬于我自己了。
我把自己解下來,晃晃悠悠撲進(jìn)湖水里,朝那門走了過去。剛剛走了進(jìn)去,我就覺得渾身自在起來,傷口也都愈合了。”說到這里,她不忘拍拍花無缺的手臂,安慰說:“你看我其實(shí)沒受多少罪,就全好了。”
“我聽到有一個聲音說,你還不回來嗎?
那一刻,我真的不想再留在這里,還是回去吧。
只是我想,妹妹還在,憐星本來就很可憐,難道我要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而且這些人,全都對不起我,我向來是睚眥必報的小氣性子。
那明玉神功的心法口訣我早就背熟了,我留在門口,只花了一天一夜,就把突破到了第八層。”
說到這里,她臉上顯出冷酷之意。
“我就把他們?nèi)珰⒘恕!?
她舒了一口氣,說:“我已經(jīng)說完了,無缺,你的心意變了嗎?”
她的姿態(tài)從容淡然,甚至還帶了幾分輕佻的隨意,笑瞇瞇用纖手捏了捏花無缺的下巴,就像是紈绔子弟去調(diào)=戲=漂亮純潔的良家女子。
只是她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一切。
她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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