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空桑山三十里之遠的小山丘上有一灣清泉,因泉水的滋養(yǎng),四周一片花草遍地芳香,眾人在水邊梳洗,陸雪琪是女兒之身,她獨自向不遠處盤根錯節(jié)枝繁葉茂的老樹走去,潺潺流水聲從老樹后緩緩流淌。
陸雪琪輕輕掂起小腳,脫去一雙白底繡云靴,赤足走入水中。
青云三人早已換洗干凈,走出來與法相等人見面,等了許久不見陸雪琪過來,齊昊也不知如何是好,到是曾書書把張小凡推了出去,對他道:“小凡,你是師弟,你去看看陸師妹,喚她一聲,若她應(yīng)了你,你再回來和我們說一聲,這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什么兇獸出沒。”
張小凡聽曾書書道來擔心的話,便點點頭抬腳向不遠處走去。
“陸師姐…”
清泉深處云霧繚繞,張小凡穿過一片花草,沒有聽到回應(yīng)聲,他繼續(xù)往深處走入,來到了老樹下,見到那掛在枝頭上的素衣隨風輕輕飄然。
張小凡望著那素衣上的墨跡,想起那張難以忍受的蒼白小臉,他伸手把枝頭的素衣取了下來,走了回不遠處的泉水邊細細的洗凈后再走了回來,悄悄地掛回原來的枝頭上。
靜靜地,緩緩流淌著泉水傳來一聲“嘩啦”,張小凡愣在原地,看著樹后微微露出來的小臉,水珠從她如霜似雪的眉眼間緩緩滴落,裸露的鎖骨肌膚如玉似雪,三千青絲傾泄散于一邊,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張小凡張了張嘴,想說他過來找她是因為大家都有點擔心她,只是,她那雙含著霧氣水蒙蒙淡淡幽幽清冷的眸子與他一陣對望時,他似乎又忘了要說的話,似乎一出聲就會有什么碎掉,他只是呆呆地看著她,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夠地看著她。
他看著她在水中輕輕旋轉(zhuǎn),身子如輕風般掠上那枝頭,輕輕地坐在了枝桿上,如綢緞般絲滑輕紗般飄逸的一身月白衣,裙角垂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她抬手輕提裙角,一雙粉嫩透白嬌小玲瓏的玉足微微沉在水中,足尖一下一下的劃過流動的水波,神情舉止竟是那般地靈動柔美。
張小凡只覺得這是世間最美的,恍若驚天動地地美好。
“師弟……”
陸雪琪側(cè)著身子看著掛在枝頭上被洗凈的素衣,她微微轉(zhuǎn)過臉來看向張小凡時,她對他道:“是你幫我洗的么?”
張小凡臉上一紅,忙道來話:“恩,陸師姐,水里涼,你快把鞋子穿上,我們一起回去找書書他們。”
“鞋子也臟了。”她輕聲道。
那聲似撒嬌般的輕語讓張小凡心口驀然發(fā)酸,他往前走了幾步,拾起那雙小白靴,蹲到水邊細細擦拭,然后他提著干凈的小白靴走到她身前,笑道:“好了,我洗干凈了,快穿上。”
陸雪琪也不說話,眸子深深地望了眼張小凡,輕輕抬起足尖,便要從他手中穿上那白凈的靴子。
“不對。”
張小凡忽然輕輕一握,動作自然卻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腳腕,用袖子抹去足上的水珠,這才給她把靴子套進她的小足里。
清風微微拂過兩人稚氣的眉梢,此時此景,天真而無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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