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可謂盡善盡美,每一天,都有新鮮的去處,新鮮的娛樂,聞所未聞的精致用具,著實費了一番心思的細節搭配,陪伴之人英俊非凡,玉樹臨風,談吐間又頗風雅,見識不俗,兼之白析皓刻意作出一派體貼溫柔,起居藥食一應不假人手。若蕭墨存是懷春少女,或春閨少婦,被這般豐神如玉的人物如此相待,只怕一顆心早已被其擄獲。更哪堪此人眼底一派含情脈脈,直如春水蕩漾,綠波瀲滟,似乎積攢了前生來世的深情,都聚在他眉下眼底。
這三日,他們倆人同吃同睡,白析皓果真如他所言,并不強迫他歡愛,即便同睡一榻,也是將他攬入懷中而已。蕭墨存不習慣這種睡姿,往往自行掙脫,可到第二天醒來,仍然被他牢牢抱在懷里。夜晚如此,白天同游,此人也是利用了一切機會貼近他,處處小心呵護,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上。外人看來,兩人俱是絕佳相貌,見之忘俗,即便同為男子,瞧起來也賞心悅目。兼之白析皓對他行為親密不避下人,遠遠看去,當真一對神仙眷屬,羨煞旁人。只是若有人往前去,則會發現,那抱人的一位固然心醉神迷,滿臉的柔情蜜意,被抱的那位,卻面目冷淡,眼神清明,似乎這一切,均與他無甚關系。
如此到了第三日,白析皓漸漸有些焦躁。懷里的人不可不謂溫良,甚至有些柔順,可那些往日屢試不爽的情人間招數,到了他這,卻如打入一團棉花,毫無用處。白析皓回想自己的言談舉止:他不喜歡被人強迫,自己這幾日何嘗有半點違逆他的意思?他不喜歡被視為男寵優伶之流,自己每日伏低作小,差點就像在侍奉一位祖宗。他見識高卓,睿智非凡,自己投其所好,簡直搜刮枯腸來尋樂子討他歡心。這一切,換作以往,再矜持高傲的美人都手到擒來,絕沒有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無所適從的。他莫名地懊悔了起來,原以為蕭墨存不過是京城紈绔子弟,就算長得再好,年紀仍尚小,邊防細務、抗旱十三則那樣的東西,沒準是幕僚撰寫,托了他的姓名而已。哪知道一接觸下,才越來越覺得此人驚才絕艷,才越來越明白自己早已情根深種,無法掙脫。早知如此,又怎能如此托大,只要了三天?
每天夜晚,他在燈下看蕭墨存,人美如玉,不可方物,可那清清冷冷的眼神,似乎都在告訴他,你還剩下兩天,你還剩下一天。他誠然沒有抗拒過自己,抱著的時候也不掙扎,除了不習慣相擁而睡,其他時候,即便白析皓想要親吻,這人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但那抗拒的意味卻是無聲無息的,每次白析皓看進他的眼睛,都沒有發現一絲意亂情迷的波瀾,甚至,連一絲好感或悸動都不曾看到。他的沮喪與日俱增,漸漸有種錯覺,似乎這三日恩愛,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滑稽戲,自己入了戲出不來,那人卻一派云淡風輕,隔岸觀火一般沒有動靜。
第三日吃過晌午飯,白析皓照例送蕭墨存回房將歇。這是蕭墨存歷來的習慣,到了這,白析皓又怎舍得讓他消磨精神,故此每日午后半個時辰歇晌雷打不動。這一日醒來,蕭墨存起身卻不見白析皓。
他微微松了口氣,不由覺得分外自在。只因以往此時,白析皓必伴在身側,睜開眼睛,總能見他如黏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即使那張臉再俊,這么瞧著別人睡覺,任誰都會覺得不自在。更何況白析皓肆意慣了,毫不掩飾眼里的炙熱和欲望。
白析皓一不在,蕭墨存也沒那么如芒在背,他懶洋洋地縮回錦被當中,破天荒想賴一次床。他蹭蹭枕頭,聞著那汀蘭草的香氣,暗想白析皓打的顯然是情感牌,想讓自己樂不思蜀,三日一過,即便回去了,這段回憶卻也再難忘記。有了這個伏筆,白析皓日后就算再纏上自己,自己也不好再冷言冷語,拒人千里之外。這廝明明是極為聰明之人,卻可惜了直視太高,想他蕭墨存,兩世為人,都是錦衣玉食,見慣了場面,最是明白奢靡精致,也不過過眼云煙的道理。那白析皓性格固執,怕不會老老實實放自己回去,也不知又會想出什么損人不利己的招數。
平心而論,來這個時空這么久,忙著適應身份,忙著抗拒這個身體的命運,忙著生病受傷,從沒過過如這三天來這么愜意的生活。一切有人安排打點,細節之處無不體恤入微,就連喝的一杯茶,也是自己習慣了的“青松霧”。再加上白析皓不愧神醫頭銜,這幾日接連不斷的施針用藥,身體漸漸地也有了力氣,睡眠上也不再夜短夢頻。只除了那人眼神太過露骨,行為處處親昵令自己無端厭惡外,此三日時光,倒不失為輕松愉悅。
蕭墨存嘆了口氣,他心底明白,白析皓并不是壞人,他少年成名,享譽天下,自然帶了些放蕩不羈。再加上容貌太好,這一生所遇之人,怕都是爭著搶著要奉承他,久而久之,自然視世間道德清規為糞土。只是,若是在別的事上開罪了蕭墨存,他都能一笑置之,唯獨性事上的強迫侮辱,是蕭墨存的底線,最是令他深惡痛絕,久久不能介懷。白析皓如此待他,蕭墨存也不是沒有所動,但是前事的陰影委實過重,而他所彌補的方式,偏偏又挑了這種類似于討好心愛男寵女伶的,更令蕭墨存無法接受。有好幾次,他都險些脫口而出,想要叱罵白析皓別拿泡馬子的法子來對他,但轉念一想,此人甚為偏執,認定的事情哪里肯聽肯改,自己就權當陪他演戲,忍耐三日吧。
正思忖間,忽聞木門嘎吱一聲被輕輕推開,蕭墨存循聲望去,又驚又喜,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那門外站著的女子俏生生地看向他,眼底全是閃亮的笑意,竟然是令他這幾日掛心不已的錦芳。
“哥,難為妹子擔心得坐立不安,如今一看,你倒好吃好睡的?!卞\芳倚門嗔怪著道。
“錦,錦芳,你怎么來了?他,他們沒難為你吧。”蕭墨存顧不上穿鞋,下了床赤腳奔到錦芳身邊,先拉了手細細端詳,見她臉色如常,眉心并無黑氣,眼里波光流轉,看不出什么病態,才略微放了心。
“沒有。算不得難為?!卞\芳抿嘴笑笑,道:“那日醒了后,便在一處房子內,吃用都不算差,只是有人守著門,出不去。又得不到你半點音訊,著急壞了,今日一上來,便有人開門帶我出來見你,我跟著七拐八拐的,才發現,原來跟哥哥你就在同一處宅子里?!?
“那就好?!笔捘嫠闪丝跉猓溃骸澳切┢婀值臇|西,你可曾吃了什么?或用了什么?身體有何異狀?”
錦芳笑著搖頭,還未張嘴,卻聽門外白析皓的聲音無奈地道:“墨存,我若要下毒用藥,又怎需混入食物?我若要她死,立即就能斃命,又何須拖多幾日,費些柴米錢?”
蕭墨存被人這么當場揭穿心思,有些赫顏,只拉著錦芳的手,并不理睬。門外轉進白析皓來,一身白衣勝雪,眼神有些受傷,待一瞥到他赤著的雙腳,卻幾步上前,擁著他向椅子上坐,道:“不知道寒從腳下入么?你的身子最忌受涼,鞋子呢?”
若平日,蕭墨存則由著他如此親昵,但今日當著錦芳,立即沉了臉,推開他道:“白神醫,多謝關懷,墨存還不至于弱不禁風到這種地步?!?
白析皓身子一頓,低聲道:“三日,三日尚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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