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不定?”
“我看主子那舍不得的意思……什么時候再來瞧咱們,或者……把咱們調回去也不一定啊。”
“真的?”小缺驚喜,他倒是愿意回去的。
四喜眼珠轉動:“我胡猜的。”
趁著天色尚可,江稟懷帶了宋皎又去街頭上轉了轉,西南偏僻,縣內的人口并不多,但可以看得出,百姓們安居樂業,清貧自守之態。
而路上遇到的十個人之中,竟有九個是認識江稟懷的,就如同見到老友似的隨意打了招呼,由此又可見江大人確實做到了與民同樂。
當天晚上,宋皎喝多了幾杯。
她實在是太過開心了。
自打出京到現在,頭一回這么高興。
不僅僅是因為終于來到了成安,見到了江稟懷,也不是因為迢沂山的事情完美解決。
讓宋皎最為高興的是,她在寧州見到了驛馬縣的葉知縣,又在成安見到了江稟懷,他們兩人,官職雖然卑低,卻都是官員之中的佼佼者,將來必成為國之棟梁。
她一路走來,見過許多民間疾苦,處置了不少貪官惡吏,而在出京后她第一次穿上官袍,卻是為了證明并非“天下烏鴉一般黑”,但直到此刻,她終于看到了,確實并非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固然有不好的官員,但必定還有更多的兢兢業業踏實肯干如江稟懷一樣的官吏,還有很多不拘一格敢為子民抗爭到底的葉知縣。
宋皎吃了幾杯,雙頰酡紅。
江稟懷也很是盡興,但他畢竟是盡地主之誼的,不宜過分,眼見宋皎喝的興起,他反而相勸:“夜光,你喝醉了不打緊,可別又害了頭疼。”
宋皎已然半醉,只覺飄飄欲仙:“好久沒有如此盡興了,江兄,來……你不要躲,給我喝了這杯!”
江稟懷拗不過她:“好好好。”
才喝了半杯,就見她身形搖晃,已經坐不穩椅子,正順著往下滑。江稟懷忙將酒杯放下,沖過去將她攬住:“夜光!”
宋皎已經頭腦昏昏,本能地將臉靠在他的肩頭:“唉,花開堪折直須折……喝罷,喝罷……”
江稟懷微怔,本來想把她扶住在椅子上就放手,這一刻,那手突然間動不了似的。
直到門口輕輕地一聲咳嗽,江知縣抬頭,卻見是四喜從門外走進來。
她且走且回頭道:“嵩哥,你總是這般操心如何了得?他們不是喝的好好的么?”
再轉頭,江稟懷已經收了手站在了旁邊,四喜瞪著眼道:“江知縣,怎么啦?”
江稟懷道:“夜光、宋按臺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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