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殘陽也含笑點點頭,轉身往前去了。
宋皎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只目送著自己的老師。
盛公公悄悄走過來,好像怕人聽見一樣他小聲道:“您瞧,程大人都進宮來了,又何必著急出去呢?而且你不想知道程大人去面圣做什么?倒不如再等等,跟著程大人一起出宮的好。”
宋皎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殿閣之中,才喃喃道:“不用啦。”
盛公公一怔,帶點懇求地:“你要出去了,我又不能跟著……那怎么辦?”
宋皎這才轉頭看向他,溫聲道:“公公說什么,您跟著我做什么?您是伺候東宮的。別說是您,就是這兩位嬤嬤……其實也不該跟我出去。”
張嬤嬤跟王嬤嬤面無表情的:“奴婢們只是奉皇上的旨意看護貴人。不管貴人去哪兒,自然都要盡責。”
她們已經各自都換了常服,不是原先的宮裝了,除了身上的氣質不同于尋常的嬤嬤外,看著倒不算很打眼,可見是有備而來。
盛公公非常的委屈,他可還沒換衣裳呢:“那你什么時候再進宮呢?”
宋皎啞然,她哪里知道這個,甚至從沒想過。只是想到昨夜的事,心頭竟隱隱地牽痛。
她只能笑笑:“公公,別送了,我告退了。”
盛公公追了兩步,突然想起自己還有話沒說完,可當著這些人的面又不好說,只能垂頭喪氣地停了下來。
養心殿中。
皇帝命魏疾搬了個錦墩,讓程殘陽坐了。
程大人謝恩,落座之后,皇帝道:“愛卿可知道,今日朕傳召你進宮是為何事?”
程殘陽欠身:“微臣不敢妄自揣測圣意。”
皇帝笑了笑:“愛卿你這是謹慎太過呢,還是欲蓋彌彰。”
程殘陽站起身來:“皇上恕罪。”
皇帝看著他道:“有一件事,朕曾問過豫王,他沒有正面回答朕。”
“不知皇上說的何事?”
皇帝道:“朕問豫王他是何時知道宋夜光跟太子之事的。這個問題,朕現在,也想問你。”
程殘陽垂著眸子,看不出有什么神情變化。
皇帝瞥著他:“怎么,你也答不上來?”
程殘陽事先并沒有跟豫王見過面,所以并不知道皇帝問過豫王這話。
但此時此刻,程大人緩緩開口道:“回皇上,大概……是從太子殿下私自離京前往西南的時候。”
皇帝眉峰微蹙。
殿內非常的安靜,兩個人一時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旁邊那瑞獸頭博山爐里的香煙都停了,一線直直地向上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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