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那邊打回來，余彤看了一下，掛斷沒接。
談遇幾乎實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瞬間就徹底清醒了，打過去卻沒人接，像是被掛斷的。他沉吟了一下，又打了一個過去。
這次余彤接了，那頭談遇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彤彤。
“怎么了?！彼麊枴?
“沒什么?！庇嗤f，“打錯了?！?
半晌沒聲音，余彤又道：“那我掛了。”
談遇突然問：“你在哪？”
“胡同口?！庇嗤吭谝幻鎵ι?，沒再撒謊。
談遇似乎是被氣到了，聽著呼吸都重了幾分，然后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
“在那等著?！彼f了這么一句掛了電話。
見到談遇是在五分鐘后，他是小跑著出來的，余彤低著頭，雙手插在兜里，不說話。
談遇喘著氣，看著她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余彤卻突然抬起頭，趕在他開口訓人之前從兜里掏出那枚彈殼：“聽故事嗎談遇？”
所有的氣悶或者惱意都在這一瞬間煙消云散，談遇的眸子深沉了些。
“明天吧，或者電話里說?！彼蛑塘?，“這里冷?！?
余彤任性起來比平時更固執，“就這里，明天不想說了。”
談遇吸了口氣，夜半的風吹上來帶著初冬的冷意，他卻拿她無可奈何。
“說吧。”他妥協道，“我聽著?！?
故事不長，三言兩語，但她說的很慢，仿佛每一句都用足了力氣，出口的話卻很輕。
“當時我一直哭，可那有什么用呢。”余彤說到這里笑了一下，“眼淚是擋不住子彈的，否則那該是一個多么柔情的世界?！弊詈髥栒動觯骸澳阏f是不是？”
談遇垂眸對上她微微發紅的眼眶，她的每一句都像鈍器敲在他的心上，一下一下重而緩，帶起生悶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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