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問薛經理，要多久才能等到答復呢？”陳躍忐忑地問。

“一周以內。我等會就提交上去。如果通過的話，會致電給你們留下的聯系電話。”

剩下的，只能祈禱了。陳躍想道，卻不打算馬上走，開口問“薛經理，以您的經驗來看，這個提案通過的幾率是多少呢？”

薛經理考慮了一下，誠懇地說“四六。老實說，不算大。”

情理之中，陳躍心里暗暗嘆氣“能請薛經理詳細解釋一下嗎？耽擱不了您多少時間的。”

“可以。”該做的面子還是要做足的，況且這只是小事，主要的還是對方身后站著歐燁聲，雖然他不明白兩者的關系，但長期的人情世故，讓他不介意這么一點小時間，更何況，還有合作的可能。

“你們的活動，非常新穎。但是這種新穎，也是變數。有的公司能夠大膽嘗試，有的卻蕭規曹隨。其實從這一點來說，你們是有利的。味覺的班組年齡都不算老，很樂意嘗試一些新東西。”

“但是不能否認公司里也有不少領導喜歡按照老辦法辦事，起碼出不了差錯。另外，你們的活動金額太小，5000的金額，很可能決策小組看都不會看。要知道，這種事情很多第一個就看金額。”

陳躍從沒拉過贊助，這里他也不懂，只能認真聽薛經理說。

“第三，如果答應了，公司很可能會多投入些金額，那么又牽扯到一個場地問題。多投入的金額用在哪里？自然是場地突出金果園的標識了，那么這很可能會上升到商業高度，會比較流程化，就是說程序很多。為了這么小的金額后面進行這么多工序，會造成別人的厭煩感。”

陳躍點了點頭，不過他沒有后悔，再多的金額，他控制不住，這已經是他們做出的最大努力。

等他回到學校之后，周彤彤和歐凡越馬上問了起來。

“怎么說？”

“等，五個工作日內答復。”陳躍心情不好不壞地回答，做完這些后，他反而奇跡般地輕松了下來，既然能做的已經做了，人事已盡到，只剩下聽天命了。

“這兩天，群和論壇怎么樣？”他忽然問。

“論壇還是在熱議這次，已經有人定出了角色。群里的角色也定下來了，3個團隊都是定的同一部漫畫里的系列角色。大部分以布料衣服為主，沒有出現特別難扮演的角色，而且辨識度也很高。”周彤彤回答。

“錢的事，最近沒有再議論了。大家都在討論道具需要的材料，都是學生，又要買材料又要支持，確實很困難。不過我聽他們說的材料，都很上心。起碼這5個團隊的，我想不用擔心。”

陳躍愣了愣，但馬上就想明白了，那天他下線的時候，實在苦惱到不行，隨口說要不行只能砍人，想來大家都以為這幾天他沒上線是因為不好意思，大家都在為留下來而拼搏。

他笑了笑“千萬別把我聯系味覺公司的事情告訴他們。”

周彤彤若有所思，歐凡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等待的日子，總是特別難熬，這幾天老師講的什么，他幾乎都沒聽進去，還好他底子厚，也沒什么損失。

報告上留的是周彤彤的電話，這是她的主意，作為黑翼的團長，她要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而且用她的話說，實在不行就去求父母。

幾天的日子，就在這種類似煎熬的時光中過去。陳躍開始還不擔心，放開了心情，偶爾還上上論壇，隱身去qq群看他們的討論。三天后，則再沒有這種心情了。

是成，是敗？這個問題像巨石一樣壓在他心上，不停碾壓著他的神經。他甚至又找到了幾個月前競爭金果園包裝的心情。

五天后，周彤彤一大早就來到了教室，特意在門口等陳躍。

“怎么樣？”陳躍今天也是刻意來的特別早，一看到周彤彤，馬上就忍不住發問了。

一句話問出，他的心真的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緊張，期待，種種感情彌漫在心頭，難以分清。

周彤彤搖了搖頭，他的目光頓時暗了下去。

“到底……還是沒過啊，也是，大公司怎么會看上幾千塊錢的小打小鬧。”沉默了片刻，心里不亂了，卻像被如來佛的五指山死死壓住，除了極端的失望，什么感情都離他遠去。自嘲地說了句。

“不知道。”周彤彤說。

“什么？！”陳躍的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急不可待地問道“味覺沒有告訴你結果？！”

“沒有，他讓我們去公司。”周彤彤臉上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但馬上回復正常。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到了這個關頭，他們都知道，這次有戲！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機械化公式化的答復“你們的提案很好，很怎么樣怎么樣，但是并不適合我們公司。”等等。

不過，在沒有聽到最終答復之前，沒有人可以放下心來。

“請假？”周彤彤問他“再請，兩周加上這次就三次了吧？”

“怕個屁。”陳躍滿不在乎“我的成績他們想說都沒借口。”

周彤彤惋惜了一聲“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腦袋是怎么長的，明白那么多動漫專業知識。成績還和我差不多，人啊……還是有缺點比較好。看來這次的爽點，我又不能一個人獨享了。”

周彤彤今天竟然是開車來的，看來她在接到昨晚的電話之后，今天就打定了主意。

司機的速度開的不慢，但是陳躍仍然感覺太慢了，他恨不得立刻跑到薛經理辦公室問個明白。

三十分鐘后，他第三次邁進了這件辦公室。

“哦，來了啊。坐。”薛經理的面前，還放著一張椅子，上面坐著一名二十六七歲的女子，戴著粗黑框眼鏡，妝容相當仔細，秀麗中不失端莊，一身黑色修身西服加上白色絲紋襯衣，再配上兩條黑絲長腿，一雙閃亮的高跟鞋，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職場精英的銳利感。

這是要重審？或者我們計劃沒提交完畢？或者是……通過？陳躍心中忐忑，坐下來之后，他和周彤彤都沒說話，而是緊緊看著薛經理和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