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如果是元嬰初期的封離,十九還能有一戰之力。
如今他晉入元嬰后期,對于妖獸來說便是十階妖獸,十九不過剛剛五階化形,若封離真的輸給了他,那赤離魔君以后再無臉見人了。
他漫不經心地觀察局勢,倒對自己這多日未見的弟弟有了三分詫異,還記得他剛被送到他手底下來的時候,連一個小小的困陣都走不出來。他相信如果兩人同為結丹期,必有一番苦戰。
但是現在——
他張口一聲低吼,那聲音仿佛能裂石穿云,在山洞里響徹,令整座青山都產生了震動。
十九首當其沖,身上被多出割裂開來,不過只是一喊而已。他不甘服輸,額頭火焰燒得更炙,噴出的本命之火即將再次燒向對方!
兩人纏斗時血脈所產生的威力,早就讓一旁的妖獸被震暈過去。
倘封離以赤炎火相沖,只怕整個山洞都要毀于一旦,灰飛殆盡。
“夠了!”
只聽一聲冷冰冰地女聲自邊上響起,她聲音微啞,倦怠般地道,“你們再打下去,就等著給我收尸吧。”
這一句話威力太大,兩人對抗四濺的火花,仿佛在一瞬間被人踩熄了。
聞櫻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她這話不僅僅是威脅,兩人都身俱王者妖獸的血脈,對抗時產生的威壓讓她十分不適,若是在平時自然沒什么,然而她一口氣從初期跳到后期,又是在受傷期間,心口的火焰如同被使用過度,有漸漸熄滅的架勢,好在它沒有真的熄滅,有它存在,等階自然不會倒退。
但他們再打下去,可就說不準了。
封離在看出十九是受了他采來的靈草刺激,提前進入發情期之后,稍稍冷靜了下來。這靈草能作用到靈識,自也能令妖獸的神經發生變化。
他身上的丹藥最全,聞櫻從瓶子里倒出來給十九喂了一顆,他額上的火光漸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怎么會睡過去,沒事吧?”她試了試他鬃毛間的溫度,蹙眉仍有些擔憂,
封離冷淡地往那邊瞟了一眼,輕哼:“能有什么事。”
聞櫻聽他語氣不對,視線便轉向了他,見他胳膊上鮮血淋漓,知是方才被十九咬傷的地方。她也確有幾分偏心,他被咬時不管,待他反擊十九才出聲。
一部分原因是十九無論何時何地都全心護她,她自然要給予回報,另一方面,她熟知他們之間戰斗力的差距,十九如今還遠比不上他哥哥。
“聽說赤離魔君將妖族王都攪得一片腥風血雨,人人聞之喪膽?”她輕笑著調侃,倒也不會太厚此薄彼,化了一點外用的丹藥要替他治療。
“也比不上鴆仙子在前線戰場的聲名。”封離似笑非笑,然而等她一個眼神叫他伸出胳膊來時,他倒也聽話地遞到了她面前。
聞櫻將藥敷在他的傷口,動作輕柔,冰涼的感覺蓋過了傷口的灼熱,封離心中的戾氣也一點點消散了。
“王都那邊情形有變。”在溫情脈脈之中,他忽而道,“經我一鬧,新任妖王彈壓不住那幫老臣。他們了解到十九血脈特殊,眼下又得知他在地宮受襲的情況下,表現頗佳,有扭轉人族與妖族之戰的趨勢,心里都生出別的想法。”
聞櫻驚訝:“……你在給十九鋪路?”
“若不是我這半妖血脈當不了妖王,怎么輪得到他?”他輕慢傲然地說道,見她眼中訝色仍在,他不由輕笑,“不,我只是拿走我也有份得到的東西,殺了我想殺的人。”
“那東西是指內丹?至于想殺的人……”她不由想起他記憶中,那些自小欺辱他的人,如她所想,他果然是去報復的嗎?
然而就在她陷入思緒之時,手驀地被身旁的男人扣住,只聽他嗓音低沉地道:“我現在沒有了厭憎的人,你若對我好,就不再只是為了借我修道。”
聞櫻驀地一怔。
長久的沉默過去,封離卻也并不準備迫使她說些什么,他轉開了話題。
“還有一個消息,魔道其余兩派不知不覺聯合了起來,想要趁正道剿滅妖獸時,攻占正道的地盤。”他蹙眉道,“玉霄門首當其沖。”
聞櫻微一驚,也顧不得想別的,只問他:“那你呢?”
“赤霄宮當然沒有參與,我也是聽了線報才知道。”他搖了搖頭,冷哼道,“他們之所以聯合,恐怕就是想吞下正道以后,將劍直指我赤霄宮魔道第一的寶座罷,又豈會找我分一杯羹。”
他本是借這信息打個岔,卻發現她情態不對,不禁問:“怎么了?”
“……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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