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龍低下了頭。
三十老幾的男子，在楊飛的面前，猶如孩子似的。
他的眼淚，慢慢地滑下臉頰。
沉重的淚珠，滴落在地上，出嗒地一聲響。
楊飛和范易都現，這家伙竟然哭了。
一龍緩緩地蹲了下去，肩膀不斷地聳動。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無聲地嚎啕著。
一龍咽喉之中的嗚咽聲，硬生生被他壓下，卻又忍不住出輕微的哽咽聲。
他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地上。
在這個午夜的街頭，這個三十老幾的中年漢子，終于嚎啕出聲來。
“如果有選擇的話，王八蛋才會給軍人丟臉啊。”
聽著一龍嚎啕大哭，楊飛和范易相互看了一眼。
兩人都有些驚疑不定。
范易上前去攙扶一龍：“別哭了，咱們有什么話，慢慢地說。”
一龍哭得渾身抽搐。
在遠處霓虹燈的輝映下，他的臉上，全都是痛苦之色。
他的淚水在臉上縱橫，肆意流淌，怎么也停不下來。
“立—正！”
站在身后的楊飛，忽然一聲怒吼。
一龍條件反射地蹦了起來，立正站好。
范易也在一旁肅然立正。
兩人下頜微收，肩正腰直，眼神之中，全都是堅毅鐵血的光芒。
啪！
楊飛向兩人敬禮，一龍和范易，都向楊飛回禮。
在這個午夜的街頭，三個人仿佛雕塑似的，動也不動。
遠處，三四個醉漢，看著這三個男人，哈哈大笑。
他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這三個傻比啊，哈哈哈，以為自己拍電影嗎？”
三人充耳不聞。
一龍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這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朝氣蓬勃的訓練場。
暴風驟雨中，烈日炎炎下。
那教官的怒吼聲，讓人熱血沸騰。
半晌，楊飛方才放下了敬禮的手。
他淡淡地說：“咱們好好聊一聊吧。”
不遠處，就是一個街頭燒烤攤子。
楊飛帶著兩人，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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