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畫是她和蔡家志的速寫,兩個人一起在畫展上,不過那張畫雖然能看出是她,像是像,但氣質真是一言難盡,縮頭縮腦的,倒是旁邊的蔡家志倒是話的俊朗挺拔,明明一個中分頭,也能畫出風流倜儻的效果出來,這私貨夾得也太明顯了。
梁肇成一看到這畫就生氣,不過林溪卻瞅出了好幾分喜感來。
她甚至很想讓他把其他的畫都拿出來給她看看
不過,給校領導和老師們的信只提到傅云良。
這里竟然還有蔡家志,林溪腦子轉了轉,就知道那封信的主要內容是個什么了,蔡家志,傅云良,肯定還有別人,她都好奇她還能編排出些什么了。
她看著那速筆,雖然刻意簡單去各人風格化,但從小就拿著畫筆長大的,說實話,林溪掃一眼,就已經看出熟悉的感覺了。
真的,看似縝密,實際漏洞啊。
“等考完試吧,”
林溪道,“等考完試,我就送她去警局,你不喜歡給我看的話,就再抽幾張給我吧,總要做證據。”
“好,”
梁肇成道,“我那邊也還需要幾天時間。”
這一次的事真的是觸到了他的底線。
林溪“嗯”一聲,看他,然后起身,站到沙發上,伸手拉他,摟住他的脖子,低聲道:“謝謝你。”
雖然她不在意那個什么舉報信。
但如果他的態度不是這樣,但凡他有一些介意,對她遷怒,甚至怪她招蜂引蝶,她肯定都不可能會這么輕松,他真的是,每一次都會給她意外,意外,但好像又不意外。
她抱著他道,“我真幸運。”
在最最一開始,她哪里知道他會是這么好的一個人呢?
他伸手摟住她,心里這兩天的焦躁也慢慢平息下來。
兩人相擁片刻,無聲的靜謐中,一旁立柜上的電話突然“叮鈴鈴”地響起來,嚇了林溪一跳,梁肇成一手攬住她,轉身另一只手接電話。
對面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只說了幾句,梁肇成的面色已經黑得嚇人,然后再幾句,他就“砰”得一聲摔了電話,電話砸到機座上,林溪真擔心他把電話給砸爛了。
林溪只能心道,還好,他把脾氣都發到別人身上了
第二天上午考完試侯老師又來找了林溪一次。
林溪卻是什么都沒談,只說“想要先專心考試,會耐心等候學校的調查結果”,林溪看著很平靜,比昨天那激動凜然的模樣可是好說話多了,侯老師松了口氣,道:“好好好,你先好好考試,這事學校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林溪很平靜地應了。
接下來三天都風平浪靜。
林溪每天住家里,只是去學校參加考試,考完就匆匆回家。
偶爾接觸到許丹的目光,也是毫無情緒筆直的過去,反而讓對方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學校的領導和老師們卻是松了一口原先掛在心上的一口氣。
能平靜下來,專心考試就好。
看來那天是氣壞了,或許也是用那種方式來自證清白,他們心道。
一直到周五下午,考完最后一門專業課。
林溪抱著一沓資料跟王然,趙憶雪,孫明明一路說笑著一起回宿舍,回到宿舍的時候許丹和周蕓蕓已經在宿舍。
今天考完最后一門,就是寒假了,她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林溪跟大家一起回到宿舍,許丹看她一眼,抿了抿唇。
她不知道為什么林溪會這么平靜,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這讓她產生一種自己并沒有寄出那些信,或者寄錯了的錯覺,這種感覺實在非常不好。
這應該是她在這邊的最后一天了。
事實上,一學期的交換生之后,她很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許丹收回目光,卻沒想到腳下突然傳來一連串的“啪啪啪”的聲音,還有什么砸到她的腳上,她嚇一跳,轉頭,就看到林溪就站在她斜后面兩步遠處,地上,是一壘壘亂七八糟的書和畫冊,那是她的書和畫冊。
她受驚似的看向林溪,就看到她似笑非笑地一本一本把她的書砸到地上,她的腳上。
“林溪,你做什么?”
許丹大怒,沖著她就喝道。
不僅許丹大怒,宿舍里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突然發生的變故。
“找證據啊,”
林溪笑道,仍在扔著桌上的書,最后總算是抓到了一本畫冊,揭開,冷冷道,“我在找這個,許丹,一會兒公安來了,我總要給他們一點證據,免得他們還要花時間去找,是不是?”
許丹的臉一白,面上劃過驚慌之色,然后立即又鎮定下來,看著林溪道:“你說什么?你瘋了嗎?什么公安?”
聲音卻尖銳的刺耳。
“什么公安?”
林溪笑道,“就是抓你的公安啊,你干了壞事,風平浪靜了幾天,不會以為放寒假了,又拿到去港市交流的簽注了,就沒事了吧?那你可真是想多了,別說你才拿到什么簽注,就算是你已經買了火車票,準備上火車了,公安也會留下你,送進看守所,不會讓你上火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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