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夸獎完,佘青嶺便把孩子交到早就守在門口的柴氏手里,他不放心,柴氏抱著走,他就跟著,皇爺都不招待了。
那群女眷在后院夸獎,他想聽,又不好意思過去,就站在院門等,等她們夸完,好把孫子還回來,他還沒抱夠呢。
陳大勝不在,今日郡王府代替做爹的迎接賓客的卻是常連芳,鄭阿蠻與李敬圭,女眷是七茜兒她干娘在迎接招待,不是不用張婉如她們,沒得五六品官吏的當家『奶』『奶』去招待一二品大員當家太太的。
體面客人多了,送的禮自不跟平常人家一般,送些老虎帽,老虎鞋,老虎斗篷外加一掛長命鎖。
難得能巴結上隱相,東西自然秘而不宣的送來,不似壽禮要在家門口唱一下。
陳家老太太今兒打扮的也好,人家是富貴人家老祖宗了,就被人家簇擁著在后堂享受恭維。
她自稱老糊涂,遇到聽不懂的也不給孩子們丟人,早就學會,啊?老身耳朵不成了,聽不到了。
安兒抱過來,就許多人跑出去看,回來就跟老太太說好!
一起來的其余三房,還有丁香她們也聽的十分高興,甭管安兒是不是四房的孩子,他不占長孫位,這幾個伯娘就愛死他了。
就拿李氏來說,自打七茜兒生了,這幾個媳『婦』兒多少是有了壓力的,可安兒姓了佘,大家的日子便好過。
陳家依舊沒有男孫。
這邊她們頭回來,從前只是聽說好,而今見到郡王府的富貴,這幾個嫂子才知道,四房跟自己家到底是不一樣的。
加之佘家辦事不用陳家人,陳家人便在后面坐著閑聊,都一個個笑的真誠,丁點都不給咱安兒丟人的。
李氏等人跟燕京富貴人家的太太有些不熟,就依偎在老太太身邊伺候。
后人都跑出去看孩子了,老太太才睜開半瞌睡的眼睛,看著李氏,寇氏,羅氏,甚至還有丁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
“我都要入土的人了,一個個的看著我干啥?我能丟了?他便再不是咱家的崽兒,也是你們小叔子的孩子,趕緊滾出去!
都跟著茜兒她干娘忙活起來,在家還像個人樣兒,你看人家金臺媳『婦』,都不用說就知道該做什么,人跟人不能比,這一比就出『毛』病了,怎么就不出臉呢?多好的時候,出去好歹認識認識人混個面兒熟,下次遇到點事情也不必一路彎腰求人了!”
看著幾個孫媳『婦』跑了出去,老太太便微微嘆息一下,從前都還覺著不錯的,可是出了親衛巷子一到燕京,這機靈的也不機靈了,這能說笑的也不敢說笑了,有眼『色』的就跟個傻子般拿自己壯膽。
哎,說來說去,還是坐月子那個不一樣,就怪不得都是生娃,就人家生星君。
老太太想起陳家的孩子給了佘家,她能心里舒服了,真就難受的要死,那是星君啊!還是家里的老人家給偷的星君啊!
可是入了燕京,一想郡王這個爵位,還有這府的好幾畝地,恁大的院子是自己曾孫子的了,她又想開了,便想,老陳家祖墳不對勁兒,養星君可不得是王府唄。
嘿!白偷了。
正想著心事兒,婢仆便從外面帶著喬氏進來了。
老太太看到喬氏就恨,可這里不是親衛巷,也不是她的老宅,這么些人,家丑不可外揚她就不能發脾氣。
撐起她的老三角眼,她就用眼刀甩喬氏。
喬氏也精怪,看到老太太就趕緊跪下磕頭哀求說:“老太太您開恩,這么大的事兒,我們不過來明兒在燕京就做不得人了,喜鵲她們都大了,看在孩子們的份上,您好歹給我們留幾分顏面。”
老太太上下打量她,就見她頭上『插』的是舊款的首飾,身上的衣裳也一般般,人又瘦成了一把柴,卻挺著一個巨大的肚子,整個人都失衡的晃晃悠悠。
趕巧有面生的太太進來,喬氏便趕緊躲到一邊低頭不敢看人。
進來這位見了老太太就夸獎:“哎呦!老太太,您家大曾孫那氣派,我們這些人圍過去這通鬧騰,那要放到一般孩子,早就嚇的大哭了,嘿!您家這位還真是個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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