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茜兒聞言微楞:“那肯定啊!你咋這么說?”
謝六好便說:“從前在族里,只要是家有爹娘為族里沒了『性』命的苦孩子,我的大伯,伯娘都要把孩子接到身邊,也要喊他們爹娘的……”他『摸』著侄兒的頭發笑到:“其實就是對族里,門內個交代,我跟我哥算作有爹有娘的長大的,那時候沒心眼,人也傻,又是人家教養大的,就看不出個好壞,不知道有爹娘是啥滋味,也覺著自己什么都有。現在我倒是明白了,這小子昨晚就哭半宿,一直喊爹娘的……”
七茜兒摟著孩子點頭,卻沒評判什么。
叔嫂帶著孩子進屋,安兒一晚上沒有見到哥哥,見到了就立刻舍了自己的飯碗,猶如生死離別再見般激動的攀爬過去。
根奴看到弟弟也熱淚盈眶,也掙扎上炕,攀爬過去,與弟弟最終相會擁抱在一起。
真是親的心肝都碎了,就恨不得上嘴咬上幾口才是愛。
大人們都是忍俊不住笑,正樂呵著,外面卻說老爺回來了。
七茜兒詫異:“這個時候?”
親衛巷內,一溜兒十幾輛馬車正在卸東西,看到謝六好出來,陳大勝就對他笑著說:“嘿!你小子有福氣,也巧了,這里有你六車東西,趕緊讓人給你抬屋里去。”
謝六好愕然,看著這一排大車,就走到陳大勝身邊問:“哥?什么東西?哪兒來的東西?您甭管我啊,我賺的夠花,可甭破費了。”
陳大勝上下打量他一番,又看看左右沒人,表情便故作平淡的說:“我破費什么,這個,算作是你哥哥給你的東西,就該是你的。”
謝六好臉上一變,很是驚愕的問:“您說什么?我,我哥?”
陳大勝眼睛依舊不看他道:“啊,你哥!當初兄弟幾個一起出去的,在坦河那邊看到異邦買賣挺好做的,就懂了點心思。你不知道,咱這邊的絲綢茶葉,還有瓷器什么的拿到那頭,都是能里外翻二三十倍的,咳,那不是就有了點貪心么,就,就一起攢了點子老本兒,那時候你哥出的本錢多,這些就該有你家一半兒。”
謝六好又不是傻子,他就滿面不相信的看著陳大勝,又看看那些車。
倒不是察覺到自己哥哥還活著,卻覺著是自己這個義兄怕是自己過的不好,私下里貼補自己呢。
陳大勝早就想好了怎么說,便后退一步貼著墻道:“真的,不瞞你,這事兒皇爺知道的。”
謝六好眼睛頓時瞪的老大,他這才想起一事,左梁關向外是不允許貿易的。
那義兄這個買賣,怕是不合法的。
陳大勝對他點點頭道:“真的,你就是問到御前,也就是這么回事兒。就是我們幾個從前探的那些點兒,中間連線的是大商平慎,哨子在高菲西奧,瑪媞尼人的幾個老城堡里以行商之名活動。
咱這么大的事兒,養活那么多人,又那么大的開銷,皇爺又不想旁人知道,就只能自己支撐這份買賣,賺錢就是個捎帶的事兒,咱才賺幾個?你就拿著吧,這是你哥給你跟根奴存的家底兒,也不是什么照顧人情,該你的你就坦然受著,誰也不用謝。”
一時之間心神震撼,謝六好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有些頭暈,其實他一直忍耐著不敢去悲傷,也不多想,閉起眼睛就只當哥哥活著的。
誰知道這么久了,心里好不容易舒服一點兒,他哥又要冒出來戳他一下。
如此,他便也貼著墻緩緩的坐在了冬日里的地上,卻依舊不哭,就呆呆的看著。
陳大勝看他不動,也不打攪,有時候爺們這份傷心誰也幫不了,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出來。
他站起,指揮人把那幾車高菲西奧捎來的香料,毯子,各類皮『毛』,還有金器,銀具,高菲西奧琥珀蜜蠟之類送到謝六好的院子里。
誰能想到,這才多久,謝五好就在高菲西奧扎下了根兒,成了高菲西奧王認同的妹夫,人家甚至都有封地了,那就更不可能回來了,大梁這邊也更要保護好這條線。
陛下現在跟謝五好聯系,都不能用上下級那種語氣命令了,甚至私下里賞賜了不少大梁的東西以來維系那位高菲西奧權臣的思鄉之情。
如此,謝五好為大梁,怕是真不得歸了。
人家這次送了陛下不少好東西,其中上等戰馬是以作大梁軍馬種馬之用的。
除了這些,他們這些舊友都有東西送,可說來說去就是個量大面上好看,幾萬里地呢,實惠玩意兒人還是貼補兒子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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