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咱們兩府交情,本該入內祝賀方是兩家該當之禮,可咱們身上有差事,未曾面圣交差,實不敢入內,恐耽誤了正事,連累世兄受掛落便是不美了,還請世兄千萬勿怪。”
他代表譚二這一房,現在也要出來支撐門戶了。
常連起聞言,就嘴角抽抽,看看譚唯同,又看看譚唯心,雖然父輩都是一樣的侯,人家譚家從前兵馬就比他們常家的雜燴軍多。
也不止從前,如今也一樣,人家是金滇的封疆大吏,而常家早交了兵權,譚家手里的兵權可是未動的。
這興師動眾到了家門口了,這是什么意思啊?
看哥哥有些呆滯,常連旭便笑著說:“原來是這樣,不怪,不怪~!世兄們差事要緊,幾位世兄只管忙去就好……”
他還要多多寒暄幾句,顯示自己比哥哥有本事,卻不想,一直不動聲『色』的譚家幾人,卻看到了門口始終安靜施禮的陳大勝。
雖陳大勝現在是虛候,兵部五品官身,都知道他要繼承郡王府,然,郡王府是以后的事,在這之前……譚家卻是他的舊主,他是必不會『露』出一點點疏漏,給人抓住得志便猖狂的小辮子的。
人家會裝,他更會。
譚唯同眨巴下眼睛,蓋去一些思緒,做出剛認出陳大勝的樣子。
誰能怪他呢?一個少將軍,怎么會把眼睛落在家里的工具上面,卑賤契約奴而已。
他本就該不知道的。
雙方認識,不熟,只偶有交談,因心里各有思考,便拉開了距離……客客氣氣,禮數更是周全。
所謂相由心生,人漸變。
都變了……
譚唯同趕緊協弟弟們來陳大勝面前施禮,這不是譚家在金滇一手遮天的地界,這是在今上面前的父子兩代寵臣。
未來他便是承繼爵位,照樣低人二等。
郡王與侯爵中間可還有個公爵呢。
三年多的時間給了大家足夠深刻的成長,再擺不清位置也就白受那么多罪了。
譚守義漸老,生怕死之前調理不出后代,手段幾近殘忍。
譚唯同笑瞇瞇的給陳大勝深深施禮:“天昏夜黑,未看到貴人當面,失禮了。”
他與弟弟們身上現下沒有官職。
陳大勝趕快壓低身軀,按照從前的規矩喊人道:“小將軍萬不敢如此,陳某等出身譚家老刀營,又怎敢在諸位小將軍面前自稱貴人。”
不忘本是從上到下都在意的品格,這品格連著忠誠,他怎么敢給人遞小辮子。
如此,雙方頭便越來越低,腰也是越來越曲,一直到后院哄堂大笑起來,他們才順勢站起,互相謙和有禮的笑笑。
譚唯同又見了一圈禮,扯了一下袖子笑著看院子遺憾道:“真想進去啊,哎,太不巧,早知三郎好事,我們該連夜動身的。”
陳大勝笑的溫柔:“小將軍莫要難過,咱們~來日方長。”
譚唯同點點頭:“正該如此,咱們~來日方長,今日天『色』已晚,我們照報備的時辰,便是入不得燕京也要在燕京門口扎營,那,便告辭了,咱們改日再聚。”
“好好好……且去,且去,老三也不能說什么。”
常家兄弟也是心累,跟這樣的譚家第三代打交道,很直觀的感覺自己家是輸了的,如此心便更累。
心想就趕緊走吧……我們也要進去招待人呢,還差事,狗屁的差事,嚇唬誰呢……
如此那些人來了又去,丟下一車所謂薄禮,隨便打開一盒,卻是整盒的鐵皮石斛,嘖!
陳大勝親送他們到泉后街巷子口,一直目送他們的車馬不見蹤影,這才返回泉后街。
半路卻看到等著他的常連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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