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杰看到那個男生去找薛業了:“我去看看那邊。”
“去吧,這邊我盯著。”張蓉眼圈濃重,眉目憂愁,問題的嚴重性遠超她的想象。幾年之間舉報信將近20封,卻撼動不了這個馬晉鵬。
還有針對隊醫的舉報信。小杰這是準備斬草除根,一窩端了。他給了這些家長一絲渺茫的希望,究竟孩子們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薛業搓著t恤,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很想勸勸對面但是無從開口。
“我……”他回憶杰哥是怎么安慰自己的,“沒事了。”
“沒事了?”對面的反應像是氣球泄氣,瞬間癱坐,“你是什么時候出的事?”
“我……”
“他是4年前出的事,比你晚幾年。”祝杰過來了,選擇坐在薛業旁邊,“他叫任英博,和你當年遭遇一樣。”
薛業震驚了:“和我一樣?都是被那個傻逼……”
任英博向前握手:“我以前也是三級跳遠選手,出事之后就練不下去了,今年大學畢業。咱們有一樣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你也是三級跳?”薛業握住了他的手,緊緊握住。
“他也是進省隊那一年出事。”祝杰把薛業拉回座,看他倆的手分開才罷休,“這周末我會把請愿書送上去。”
“不夠,還不夠。這些證據最多讓他停職,我想讓他死。”任英博排斥祝杰的對視,出于同樣的遭遇,他只想和薛業單獨聊。
“我也想讓他死,殺人不犯法我就動手了。”祝杰完全終止訓練,為這些事焦頭爛額,“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任英博卻看薛業:“有,能讓我和他說幾句嗎?”
“和我?”薛業再看旁邊,“杰哥,行嗎?”
祝杰在任英博的臉上掃描,確定他不會傷害薛業:“你們聊,我去看看那邊。”
等祝杰離開,任英博才開了話匣:“我看了你爸媽的舉報信,他們……他們說過你什么嗎?”
“說我什么?”薛業往前靠了靠,“你是指什么啊?”
任英博將目光轉移,盯著自己的手指不放:“說你……說你那些事,說你……說你……說你不好的話。”
薛業被他繞暈:“我爸媽,為什么要說我不好的話?”
任英博懂了,薛業根本沒經歷過那些。“咱們一樣,又不一樣。祝杰說,馬晉鵬和苗萍一起……”
苗萍。薛業完全忘了那個女隊醫的名字。
“他們一起對你……”任英博很排斥提那個詞,仿佛那個詞是絕大侮辱,讓他活的像個罪人,“我和你不一樣,那時候苗萍還沒幫馬晉鵬。是馬晉鵬一個人對我做那些事。”
“苗萍……苗萍……”薛業的心頭燒起一把火,“苗萍,對,好像是這個名字。她說我精神狀況不好,需要額外的心理疏導。一開始以為別人和我一樣,可是后來……后來我才發現自己被叫去醫務室的次數格外多。”
“她對你,做什么了?”任英博問,奇怪,明明自己比薛業還大幾歲,回憶起來還是會害怕。
“讓我脫衣服檢查,問我許多問題,都是……那方面的問題,偶爾……會碰我的手,或者腿。再碰別的地方我就閃了。”薛業說,當年他還不懂如何保護自己,教練師兄們沒教過這些,可是潛意識里的防備心讓他想逃,“她說……腿疼可以找教練按摩,問我……許多讓人反胃的問題。”
隨之任英博也是一陣反胃。他佩服薛業的勇氣,或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樣的封閉式訓練環境,一個幫手也沒有,手機也被沒收了,居然敢和教練隊醫叫板。
教練,隊醫,掐著運動員生命線的職業。
“那……馬晉鵬,他碰你沒有?”他問薛業,希望他說沒有。
“沒碰著,我想跑可是當晚就被扣下了。”薛業一陣冷汗,許多惡事都是在全封閉式的環境中發生,可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碰著你了?”
他希望任英博也說沒有。
“碰了。”可任英博的回答讓薛業墜入了冰窖。
兩人一時無話。
最后任英博笑了笑,清秀的臉笑得并不好看:“我沒有你那么敢……敢和教練叫板。祝杰說,你是羅季同的學生,真羨慕你啊。那時候還沒有苗萍,他把我帶回宿舍,讓我脫衣服,我就脫了。他說我脫了,就可以打比賽。”
“什么?”薛業終于懂了,為什么任英博說他們一樣又不一樣。自己反抗了,結果是被誣陷,他沒反抗。
卻活得更慘。
任英博把臉偏過去,羞于面對薛業。像一個敗北的逃兵無顏面對真英雄。薛業算是背景強大的運動員,沒吃過虧,沒受過委屈,沒經歷過打壓,所以才敢第一時間反抗。可并不是每個人都像薛業,有那么多師兄教練,甚至一個德高望重的名師。
“后來呢?”薛業問。
“后來……我頂了一個名次比我靠前的學生,但是我退出了。”任英博說,“我怕他,怕以后再有比賽他又要我脫衣服,干脆不比了,不干這一行就解脫了。”
怕,他怕馬晉鵬。薛業懂這種怕,和自己怕苗萍一樣。每次聞到女人的香水味,惡心的源頭其實是恐懼。
因為自己也在苗萍面前,脫了個干凈。
“再后來,我爸媽和我吵架,因為家里培養我花了不少錢。”任英博雙拳緊握,指節被自己扣得疤痕斑斑,“我告訴他們馬教練讓我脫衣服,摸我,還讓我親他……他們說,那你躲遠一些不就好了,一個男孩子有什么可占便宜的,他怎么不找別人。”
薛業心口劇痛。他懂,當年體校的流言也是這么說的。
“他們不懂,只要還在馬晉鵬手下訓練,這種事……根本躲不開。”任英博再一次側過了臉,“我爸媽很老實,他們不相信教練對我做下三濫的事。他們還說……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讓馬教練誤會了,還讓我去解釋……可我做錯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薛業搖搖頭,面前的人和自己的痛苦在重疊,“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沒有用,咱們的事沒有證據,告不下來他。”任英博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和薛業同樣的表情,“肯定還有別的人,肯定有,只是沒有人愿意站出來。畢竟這種事……說出去不好聽。或者他們的家長和我爸媽一樣,覺得男孩子讓人碰一下沒什么大不了。”
薛業連沒事了三個字都說不出口。他們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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