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的感應燈前兩天就壞了，報修之后一直沒有人來修，黑漆漆一片，像是濃厚的墨，進去就會被吞噬得一干二凈。
季解之住在頂層8樓，輕車熟路地摸黑踏上最后一階樓梯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太陽穴一疼，似被一根極細的針扎入，但疼痛轉瞬即逝，如融入血水般消散了。
他晃晃腦袋，又用手敲了敲，低低自語：“我知道你很累了，我也想讓你休息，但我沒錢。”
打開807的門，腳邊卻沒有熟悉的毛茸茸觸感。季解之疑惑地打開燈，這是一間單間房，只在右手邊隔了間小小的浴室出來，所以房間里的所有東西一眼即可望盡。
沙發(fā)貼墻放的，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和一張床，除了床沒地方可以藏貓。
“白給？”他換了鞋，走到床邊蹲下去看。
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發(fā)著光。
他松了口氣，朝床底伸手，“白給，出來了。”
手上一痛，床底傳來貓的哈氣聲以及低低的嗚咽聲。
季解之一把抽出手，三條血痕，手心還被抓掉一小塊肉。
白給是他撿的流浪貓，性格非常溫順且粘人，每天他下班都會在門口等著，怎么今天這么反常？
他沒有再繼續(xù)往下想，起身去清洗傷口，但剛一站起突然覺得腦子又刺痛一下，眼前一黑，歪倒在床。
失去意識前他聽到一句——
“1708號鏈接完畢。”
季解之醒來的時候是凌晨兩點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關燈。
燈居然開到了深夜，太浪費電了！
“你好。”在關燈的一瞬間一道十分清冷類似于機械的聲音響起。
季解之嚇地又一下把燈打開，環(huán)視一圈房間，什么也沒有，白給也不在視線里。
在廁所里？
“不在。”就像是知道季解之在想什么一般，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嗯，我確實知道你在想什么。”
“臥槽……”季解之僵住了，他發(fā)現(xiàn)聲音不是從房間某個地方發(fā)出的，而是在他腦子里響起的，跟開了8d立體環(huán)繞音效一樣。
【2021年7月19日，晚上9點37分，你踩死了一只螞蟻。】
季解之倒吸一口涼氣，“所以你是那只螞蟻，找我報仇來了？”
男聲沉默了一秒，【我是系統(tǒng)099，你踩死的是我們愛動物世界的程序員，現(xiàn)在各個小說副本瀕臨崩壞，需要你去維護。】
“099？借個1湊個整唄？”
“……”
季解之愣了下，突然反應過來那聲音說的后半句，“你說什么？那是你們的什么？”
教養(yǎng)告訴他不能用手掏耳朵，不然他準得給在那說些狗屁不通的話的東西給扒拉出來。
【就如剛剛所說，你踩死的是我們愛動物世界的程序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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