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來所有的擔心一瞬間就被化解，季予滿心歡喜地掛了電話，絲毫沒注意到任何異樣。比如，方青赫的措辭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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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起的時候，季予正在喂奶，他只好匆匆忙忙結束喂奶，左手抱著陳小之，右手抱著季小予，一路柔聲哄著下樓。傭人已經把方青赫請進來了，此時他正坐在沙發上，姿勢拘謹。

季予沒看見陳佞之的身影，眉頭不自覺皺起：“陳佞之呢？”

方青赫沒說話，稍微側開了身體，讓季予的視線不再受阻。季予順勢看過去，瞳孔地震，險些把手里的奶娃丟出去。

方青赫的身旁，坐著一個小人兒。小小的棕色耳朵，小小的棕色尾巴，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腿。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看起來一兩歲的模樣，臉上還團著圓嘟嘟的嬰兒肥，身上卻穿著縮小版的西裝，小大人一樣抱懷端坐著。

他有著陳小之同款黃褐色眼睛，季小予同款淺棕色毛發，陳佞之同款端莊式做派，身份不言而喻。季予只覺得全身血液逆流，頭腦發暈，一個字都說不出。

方青赫的面癱臉上罕見地出現了類似于尷尬的表情，嚴肅地解釋道：“返祖實驗出了點意外，臨床表現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他暫時只能變成這樣。不過實驗是可逆的，過幾天藥劑作用消失他就會變回來……我實驗室還有一些后續實驗要做，有問題再聯系。”

季予發誓，這是他聽過的，方青赫說過最長的句子，也是他見過的，方青赫走路速度最快的一次。不過他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些，此刻他們一家四口，大眼瞪大眼，面面相覷。

他要怎么消化，陳佞之真的變成了陳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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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真的，好大聲。

陳佞之死都想不到他媽已經把魔爪伸向了他小時候。

第39章

季予和陳佞之對視著，愣了許久，還是懷里的陳小之扭隔著衣服嘬了口奶，他才回過神，訥訥地問：“陳……佞之？”

他尖尖的耳朵動了動，沒說話，一雙澄澈的黃褐色眼瞳定定地看著季予，好像在等待下文。

季予只好繼續說：“……上去……睡覺么？有點晚了。”

陳佞之突然變成小孩模樣，季予一時間難以找到合適的平衡點來與他相處，陳佞之好像看出了他的為難和無所適從，嚴肅地抱懷，皺著眉低頭思考了會后，他輕嘆了口氣。

再度抬頭時，他圓嘟嘟的大眼睛里盈滿了水霧感，和稚嫩的孩童如出一轍。軟軟的耳朵微微耷拉著，沒什么節奏的小幅度動著，只見他咂了咂嘴，松開交疊的雙臂，緩緩張開，隔空仰著頭看季予。

季予如遭雷劈，仿佛被釘在地上。陳佞之似皺非皺的眉毛，水汪汪的澄清眼睛，軟乎乎的臉蛋，水嘟嘟的唇……縮小版的陳佞之，張開手要抱抱……

季予心都要化了。

順手把懷里的季小予和陳小之遞給身旁的菲傭，季小予無y_u無求，瞪著黑溜溜的眼珠子望天，陳小之則癟著嘴要哭不哭。

他聞到爸爸的味道了，不敢哭。

確認他們沒問題后，季予匆匆向沙發走去，抱起了軟乎乎的q版陳佞之。變小的陳佞之十分上道，肉肉的小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用臉頰蹭他。

季予的耳朵立馬就直愣愣地豎了起來，而后軟軟地半垂。他也忍不住用臉去蹭軟軟小小的陳佞之，他身上隱隱有白蘭地的味道溢出，但是又混著一種孩子特有的甜味，季予忍不住往他臉上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