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就寢后,姜云琛難得沒有纏著趙晏胡鬧,只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她的唇,便抱著她躺好。
沒多久,他又與她分開一段距離,依依不舍地往外挪了挪。
趙晏納悶,就聽他道:“我怕自己半夜睡得不老實,不小心撞到你的肚子?!?
“你睡相沒這么差。”她不以為意,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不要冒險為妙。
雖說兩人睡相都算安穩,即使相擁而眠也不會打架,可今非昔比,她須得諸事謹慎。
明明今早之前還一切如常,誰知轉眼間,她似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而且不只是她,姜云琛也變得有些束手束腳。
她深吸口氣。不,不該如此。
孩子是兩人情意至深、血脈交融的證明,怎能成為彼此間的阻隔?
“要不還像以前一樣,拿條被子橫在中間?!彼脑捯糇屗?回過神來,她飛快地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起身的動作,翻身背對他,輕輕靠在他懷中。
“這就好了。”她說罷,順勢牽著他的手一同覆上腹部,“你要多和他親近,以免他不認識你?!?
姜云琛一笑,原本有些僵硬的胳膊放松下來,感受到咫尺之遙的溫暖。
趙晏閉著眼睛,輕聲道:“我們都是第一次做父母,緊張在所難免,但也不必提心吊膽。他能跟著我上戰場,才不是什么身嬌體弱的孩子。”
她賭氣地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才說了我是你的無價之寶,轉頭就要對我避而遠之了?”
孩子固然重要,卻沒必要草木皆兵。
她自詡是個公平的人,絕不會厚此薄彼。
而且她早已習慣與他親近,突然分開,反倒渾身不自在。
姜云琛啞然失笑:“在下不敢。趙娘子愿意,以后在下每晚都抱著你睡覺。”
“你自己說的,不許食言?!壁w晏得他允諾,終于窩在他臂彎里安心睡去。
翌日有朝會,趙晏醒來時,天光大亮,姜云琛已經悄無聲息地離去。
她沒想到自己竟睡得這么沉,絲毫沒有覺察。
橫豎現在無法再練武,她不緊不慢地起身,洗漱更衣,用了些清淡的早膳,決定去鳳儀殿一趟。
母親身在宮外,能讓她請教經驗的長輩只有皇后。
仲夏時節,艷陽高照,綠樹蔭濃,枝繁葉茂,耳畔蟬鳴聲聲,呼吸中盡是花木馥郁的香氣。
趙晏乘坐步輦,在宮墻間穿行而過,先前的悶熱困乏一掃而空,只覺景色明媚。
許是心情歡喜雀躍,眼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變得格外美好。
孩子將會在明年二月出生,待到夏末秋初,便該牙牙學語,年節時分,或許就會站起來走路了,等后年,草長鶯飛、春回大地,正好出門踏青。
她憧憬地摸了摸肚子,不由自主地開始幻想那幅畫面。
來到鳳儀殿,宮人通報過后,將她請進殿中。
皇后已經知曉東宮的喜訊,制止了她行禮,令宮人扶她到自己身邊落座。
“這孩子會挑時候,”皇后笑容溫和,“明年開春降生,正是草長鶯飛、萬物萌發?!?
又道:“晏晏,你可有感覺到不適?”
趙晏搖搖頭,若非昨日醫官來過,她都不知道自己揣了個孩子。
“那就好?!被屎蟀蚕滦?,“飲食起居一切如常便可,無需謹小慎微拘束自己,但也別太累?!?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