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薛小裴推脫：“導演，這不好吧，顧老師冰清玉潔，我怎么好意思。”
何慶一張國字臉下，一肚子壞水：“真么不好意思？就當是為藝術獻身了。都是大老爺們兒，有啥不好意思的？”
顧梅生坦坦蕩蕩，伸開胳膊，一幅風光霽月無欲無求的樣子。
薛小裴欲哭無淚，豁出去了，一個“乳燕投林”撲到顧梅生懷里。
立刻地，他被濃郁的檀香包圍了，也不知顧梅生用的是什么牌的香水，溫熱的懷抱中，他暈乎乎的，像是醉了。心跳有些快，肯定是緊張的。他比顧梅生矮了些，為了掩飾不自在，努力把一張大紅臉掩在顧梅生肩膀里。
顧梅生有點僵硬，嚴格意義上這是他第一次擁抱薛小裴，他幾乎想要淚流滿面。幸而有幾分理智在，他虛虛地擁住薛小裴，生怕自己忍不住把薛小裴擁入自己的骨血。心在亂蹦著，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時間仿佛被拉長，亂糟糟的人影都成了靜謐的背景板，五分鐘被熬成了幾個世紀。何導終于開恩：“行了。”
薛小裴瞬間推開顧梅生，顧梅生有點失望，可是看見薛小裴的大紅臉，勾唇笑了。
副導演也忍不住笑：“薛老師你這臉也太容易紅了吧。”
何導卻是戲癡：“快快，就是這個狀態，趕緊拍這一場。”
薛小裴又成了洛川，像洛川一樣，他難以啟齒地揉著自己的衣角，臉像是燒著了一樣，心不知咋的，邪乎地加速跳。
“余年……我……”
余年笑，他很少在外人面前笑，但只要在洛川面前，臉皮總是繃不住：“是又要我給你不及格的成績單上簽字，還是又要我替你出席家長會？還是惹了其他麻煩？”
洛川惱羞成怒：“我就只會惹麻煩？”
余年挑眉：“難道不是嗎？”
洛川被戳漏了氣：“好吧，我是。”他揚起聲音，“但是我這次不是為了這來找你的。”
余年好奇：“那是為了什么？”
洛川聽著后面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倒霉兒子們正在看好戲，眼一閉牙一咬：“余年，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吧。”
余年一愣，臉卻也紅了，寒冬遇上暖陽，老房子著了火。
躲在后面的人開始起哄。
洛川連忙想要解釋補救：“我……”
余年卻打斷他，眼底堅毅而溫柔：“好啊，我也喜歡你。”
洛川瞪大本就不小的眼睛，不得了，惹大事了。
“卡！”何導站了起來，“不錯不錯，這一幕演得好啊。”扭頭就和副導演說起了剪輯配樂的事。
小張連忙拿水遞紙巾，一手一個小風扇，照顧兩個人，忙得有點狼狽。
顧梅生擦汗：“你沒助理，經紀人也不跟著？”
薛小裴接過小張手里的小風扇，不在意：“后天我經紀人就來了，最近我公司事情比較多，助理有點不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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