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樹林,沒有鳥語花香。入冬的寒風呼呼地刮著,帶出一片凄涼的景像,草地上是撕碎后的衣衫,金發(fā)的女子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下,修長的大腿曲并在一起,雙手緊窩胸前,渾身上下大部分的肌膚都裸露在風中,縱然是禁閉雙眼的昏迷狀態(tài),她的身體依舊忍不住的瑟瑟發(fā)抖,嘴唇輕抿,一片青紫的顏色。
巨狼從樹林中緩緩踱出,嘴上叼著幾件衣服,短發(fā)的少年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整理了身上破碎的衣物,神色有些恍惚,下一刻,又虛弱地摔回了地上。
“怒加……”
唇畔低語間,巨狼走了過來,將那些衣物在他的面前放下。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掙扎著爬了起來。吃力地拿起那些衣服,一件件披在了地上半裸女子的身體上。
“我們回去……小雪怎么樣了……”
穿著破爛薄衫的少年顫抖著身體,巨狼無法回答他的詢問,只是靠近了過來,讓他趴伏在自己的背上,隨后轉(zhuǎn)身朝著林間小跑而去。
嗚嗚咽咽的,是晨風穿過樹林的聲音,淚珠靜謐地浸入草叢,隱約間,傳來了誰的低泣……
回到竹樓時,唐憶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那使得全身都為之麻木的寒冷與乏力,然而此刻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扶著沿途一切可以攙扶的東西踉蹌走入房內(nèi),暴風正蹲坐在床邊,小雪的身體裹在被子里,卻并未睡去,帶著微微焦慮的目光在望見唐憶進門的一瞬間方才放松下來,隨后卻掙扎著想要起身。
“阿憶,你……你怎么了……”
“沒事,別亂動……”虛弱地走到床前,掀開被子的一角,那斑斑點點的血跡又映入了他的眼中。都是細小的傷口,小雪體質(zhì)好,一夜時間,大多數(shù)地方都已經(jīng)結(jié)成血痂。他輕撫著小雪的額頭,“別亂動了……我燒水給你擦擦……”
話是這樣說,但渾身空蕩蕩輕飄飄的,試了幾次方才站了起來,小雪伸出手臂,一把拉住了他:“阿憶,我沒事的了……你昨晚吃了那顆果子,很累的……你先休息吧……”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臉上綻出一個笑容,他將小雪的手放回被褥,轉(zhuǎn)身走向門外。
取火、加柴、燒水,然后回房為自己加衣服……每一刻他都懷疑自己是否會在下一秒便倒下,然而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就在那半昏半醒間,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如何燒好了熱水,然后掏米,開始煮粥,為小雪細細清理身上的傷口之后,再喂她喝下一碗熱粥,這才鉆進被褥,沉沉睡去。
“阿憶,昨天晚上……你說的后遺癥真的發(fā)生了嗎……”
眼見著他躺在了身邊,遲疑了一陣,小雪方才問道。
“唔……”
“你沒有回來……是怎么辦的呢?是……是那個一直追我們的……”
“唔……”
兩聲輕哼,也不知是是無意識的鼻音還是確定的回應(yīng),然而擔心了一夜,小雪也是耗盡了力氣,不一會兒,倚著唐憶的身體進入了夢鄉(xiāng)。
從睡夢中醒過來,也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多久,夜黑得像墨,全身依舊是酸痛無力。記得上次是小雪無意間吃下那粉紅色的果實,后來果實的副作用導致淫性發(fā)做,痛苦不堪,那次自己被折騰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這次是自己吃了下去,卻不知已經(jīng)睡了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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