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家屬院,林靜就看到公告欄旁邊圍了一圈人,她本來沒打算過去,但人群中的宋玉萍剛好轉過頭看到她,興奮地沖她直招手:“這里!”
林靜只好跟紀明鈞說了聲,走到告示欄前,問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宋玉萍:“怎么了?”
“方亞蘭寫的檢討書,貼出來了!”宋玉萍喘著氣說完,見林靜眉毛都沒動一下,問,“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
“齊主任之前就說過要貼出來。”林靜回答說。
宋玉萍回想片刻:“哦對,齊主任是不是說要貼一個月來著?這下肯定所有人都知道方亞蘭干的那些事了,也不知道她以后怎么出來見人。”
“硬著頭皮見唄。”林靜說。
“也是,你要進去看看她寫了什么不?好幾頁紙呢。”宋玉萍說著眉頭皺起來,“就是她這字真不咋地,好些字寫得我都認不出來,連蒙帶猜的。”
林靜對這沒什么興趣,說:“不了,我今天去百貨大樓買了一大堆東西,想早點回去休息。”
宋玉萍聞言仔細看了看林靜臉色,是有點疲倦,說:“那你趕緊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上班了。”
林靜嗯了聲,又跟她說再見,大步走向紀明鈞。
方亞蘭的檢討書被張貼出來應該有一會了,家屬院里的人都得到了消息,哪怕沒全部去公告欄看,湊到一起說的也是這些事。
從廣場到十八棟這么短短一段路,林靜就被攔了四五次,都在問她有沒有去公告欄看。
這場景前幾天也發生過,就在投票第二天,方亞蘭做的那些事被宣揚開后,都來問林靜怎么回事,大家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靜老老實實回了沒有,又說自己身體不太舒服,想早點回去休息。她臉色的確不太好,看著沒什么精神氣,大家也不好攔著她聊天,說了沒幾句就把她給放了。但就是這樣,正常兩分鐘的路她也走了十來分鐘。
等到十八棟,馮雪也過來了,正和陳茹聊天,兩人看到林靜,也問起公告欄的事。
林靜還是說沒有,把跟宋玉萍說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陳茹反應和宋玉萍差不多,讓她回去休息,等她醒了再聊。
至此,林靜終于能躺床上休息了。
一覺睡到天色擦黑,林靜睜開眼的時候精神有點恍惚,想不起來今夕何夕。
但她也沒恍惚多久,紀明鈞推門進來了,坐到床邊摸了摸林靜的額頭,問:“沒事吧?”
“沒事了。”睡過一覺林靜覺得精神好多了,她猜測說,“可能還是暈車鬧的。”
紀明鈞說:“你以前好像不暈車。”
“以前是不暈,但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車我就覺得有股味道,聞著容易犯惡心。”林靜回憶著說。
紀明鈞沉思片刻說:“周日去醫院看看。”
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林靜自然不會反對,嗯了聲便掀開被子起床。
紀明鈞已經蒸好了飯,但菜還沒炒,因為不知道林靜什么時候能睡醒。于是林靜起來后跟著去了廚房,說要給他打下手。
但要炒的菜紀明鈞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下鍋翻炒,廚房里沒有林靜能干的活,所以在旁邊站了一會,她就溜達出去了。
黃指導和王營長正站在外面聊天,沈文麗夫妻倆已經在家里擺了飯,陳茹則坐在自家門口擇菜,...
看到林靜問:“睡醒了?”
睡到這個點,林靜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嗯了聲。
“還臉紅了。”陳茹笑,又問,“紀副團長呢?”
“他在廚房炒菜。”林靜說著走過去,隨手拿了個凳子坐到陳茹身邊拿起一把茼蒿。
陳茹看了連忙說不用,又轉頭喊王營長:“人紀副團長回來炒菜做飯一把抓,再看看你,菜都不知道擇。”
王營長一聽媳婦發火,連忙給黃指導一個眼色,陪著笑走過來說:“我這不是想著有你嗎,來來來,有什么菜要擇的你都交給我就好。”
“有我?有我你回來就不用干活了?”陳茹直接把篩子里的茼蒿往王營長面前一推,“全剝干凈,葉子去掉,頭尾掐掉。”
說完將林靜手里沒擇完的茼蒿拿去,全丟給王營長說:“讓他弄,反正他也沒事干。”
王營長無奈,只能認命地拉了張凳子坐下,開始擇菜。
陳茹則進屋拿了個毛巾,遞給林靜讓她擦手。
林靜擦手的時候,就聽王營長和黃指導說起大比的事。大比總共五天,早在星期五下午就結束了。
這次大比趙營長很出了些風頭,不但個人拿了第一,他帶的一團也拿了第一。
王營長和黃指導這會談論的就是趙營長,以前紀明鈞風頭太盛,他們就沒覺得趙弘毅有多出挑。但今年紀明鈞被抓了壯丁,沒能參加大比,趙弘毅就出頭了。
兩人也沒說什么酸話,但語氣里難免有些羨慕。
和一般單位相比,部隊升職算是快的,但過程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殘酷,哪一步慢了,沒升上去,等待的都是轉業回鄉的結局。
黃指導今年三十五,副團級,跟一般人比也算年輕有為,但他已經當了四年團副指導員,升職依然遙遙無期。他估摸自己好的話,也就是在團職上轉業,要是運氣不好,副團職上轉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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