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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1 / 3）

玉沅理都不理紅豆,目光在各人身上掃過一圈,最后落在父親旁邊那個體面男人身上，語氣漠然：“這是要做什么。”

賀云欽微訝地看她一眼，并未接話。

潘茂生見女兒不知禮數(shù)，大感慚愧，忙將玉沅拉到一邊,惡狠狠地低斥了幾句，回過頭來，又滿懷歉意對賀云欽和王彼得道：“都怪鄙人管教無方,小女言行無狀，多有冒犯，還望賀先生和王探長別見怪。請隨我來,這邊才是長女的房間。”

說著便領(lǐng)著一行人往走廊盡頭走,玉沅轉(zhuǎn)過身，仍注目眾人的一舉一動。

到了玉琪房間門口，賀云欽對潘茂生道：“潘先生,潘太太,稍后王探長和我會進令嬡房間搜查,為了找得仔細,不便太多人入內(nèi)，除了虞先生,余下諸人還請在門口稍候。”

潘茂生只愣了一愣，想起早前法租界警察來時的光景，忙道：“自當(dāng)如此。”一邊說,一邊打開玉淇的房門。

賀云欽走到房內(nèi)環(huán)顧一圈，轉(zhuǎn)臉見紅豆在門口好奇地往內(nèi)看，沖她招手道：“虞小姐，進來幫個忙。”

玉沅不滿：“為什么紅豆可以進去。”

潘太太氣得擰她的耳朵：“你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書越念越回去了，人家這么說，自有人家的道理。”

玉沅不服氣道：“我也想幫著找姐姐嘛。”

賀云欽低頭撿起梳妝臺上一樣?xùn)|西，淡淡道：“虞小姐受過些粗淺的訓(xùn)練，不會破壞現(xiàn)場。”

玉沅扭頭看紅豆：“你什么時候受的訓(xùn)練，我怎么不知道。”

紅豆懶得跟玉沅抬杠，抬步便往內(nèi)走，一路走一路想，賀云欽甚少擺出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可他無論到了何處、無論面對多么強勢的角色，似乎總能不聲不響就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

在她和哥哥面前如此，在王彼得面前亦然。

這回到了舅舅舅媽家，仍是他說了算。

而她是一向不喜歡被人支配的，若不是為了找表姐，她才不會乖乖聽他的話呢。

她走到他身后：“賀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賀云欽擰開一瓶法蘭西香水，遞給紅豆：“這是你表姐的？”

紅豆接過一聞，一股子馥郁怡甜的香味沖鼻而來，細辨之下，紅玫瑰摻雜絲絲青草，便點頭道：“嗯，她常用這味道。”

“每天都用？”

紅豆舉起瓶子一看，已用得只剩最后一點瓶底了，但因久不來舅舅家，不敢回答得很篤定：“應(yīng)該是。”

玉沅抱著胳膊在外頭冷冷作答：“這香水是我姐姐的朋友送給她的，同樣的式樣市面上找不出幾瓶，她喜歡得緊，每天都用。”

賀云欽抬眼看她：“什么朋友？”

“不知道。”玉沅臉微微一紅，平直的語調(diào)松動了點，“追求姐姐的人那么多，我哪能個個都認識。”

“八成是袁箬笠。”潘太太道，“玉淇從不隨便收別人送的禮，可這香水她不但收下了，還日日都拿來用，說明她極鐘意這人，可惜這孩子擔(dān)心我們不贊同她跟袁先生來往，總瞞著我們，不然我們也能早點想起袁先生這條線索了。”

賀云欽從王彼得處討了一塊干凈手帕，將香水噴到上頭，等表面那層酒精揮發(fā)了，交給紅豆：“收起來吧。”

紅豆一凜，忙學(xué)著那晚他們保存證物的模樣，小心翼翼將那手帕包好了。

賀云欽見她如此慎重其事，不由有些好笑，怕露了痕跡惹惱她，蹲下身看妝臺和墻壁之間的縫隙。

紅豆收好那帕子才反應(yīng)過來，賀云欽這是將她當(dāng)作了打下手的了？倒是比王彼得高明多了，支使她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的，事后才叫她反應(yīng)過來。

見賀云欽半蹲在地上不知研究什么，只得也跟著蹲下來。

賀云欽看了一晌，見那縫隙里頭似乎夾了一些東西，不知是何物，對紅豆道：“你去跟潘先生借個西洋手電筒來。”

說這話時頭也不抬，想是使喚紅豆使喚得越來越順手了。

紅豆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到外頭接過下人找來的西洋手電筒。

賀云欽打開電筒，往后頭一掃，皺眉道：“不是說法租界的警察來搜過房間么，怎么這后頭全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