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底去哪兒？”蘇梨兒看見不遠處城市的燈光，突然一愣，“去你老家？”
嚓——
葉清嬈猛地將車子剎住了，震驚地轉頭看向蘇梨兒。
蘇梨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葉清嬈的老家，“蘇梨兒”當然是沒有去過的，甚至不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林歡才會清楚。
“林歡告訴過我，你家是云縣的。”蘇梨兒道。
“你不覺得林歡告訴你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嗎？”葉清嬈瞇著眼睛，有些懷疑地上下打量蘇梨兒。
“我和她是好朋友，有的時候聊天順口就說了，有什么問題？”蘇梨兒挑眉。
“說實話，現在就算你告訴我你就是林歡，我也信。”葉清嬈道。
蘇梨兒抿唇，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半晌，她笑道：“那你可以把我當成林歡，我不介意。”
葉清嬈看了她一眼，重新啟動車子往前方開去。
車子很快停在了一棟老宅前，民居，有三層樓，葉清嬈小時候就住在第三層的一個小房間里。
當時他們只能租房子，但后來葉清嬈出來工作第一年就攢夠了錢，回來將這一整棟都買了下來，每年都會回來住上一周，也是林歡陪著的。
蘇梨兒下了車，再次看見這棟老宅的時候也有些感慨萬千，視線緊緊盯著樓頂，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嘆，半晌道：“這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嗎？”
“是。”葉清嬈抬腳將門前的雜草都給除了，“小時候是木頭房子，只有第三層是木頭的，便宜，所以我媽就帶我住在這兒。”
兩人的腳步轉上樓，蘇梨兒抬手摸了摸旁邊的木頭柜子，心中微動。
“好。”葉清嬈在床沿邊坐下，猛地一拍手，“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蘇梨兒抽了抽嘴角，“要醉你醉，我不喝。”
“沒良心的。”葉清嬈甩過來也一個抱枕。
蘇梨兒笑著接住了，隨后眼神看向四周：“這周圍怎么沒有其他房子？”
“之前有，現在條件好了之后都搬走了。這塊地我已經買下來了，打算以后就在這兒養老。”她往床上一靠，“我們來得巧，昨天我才叫人過來把這里打掃過，想著過兩天我媽祭日的時候過來，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機會來了。你想去看看樓下嗎？”
蘇梨兒點頭，葉清嬈起身，帶著她往后門走。
兩人停在院子邊沿的空地上，葉清嬈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眼神盯著一棵老槐樹。
蘇梨兒明白，那里是葉清嬈和顧言珂第一次遇見的地方。
也就是那一面，讓葉清嬈記了十幾年。
“也是時候了。”葉清嬈身后摸了摸樹干，“這樹已經枯了好久，不記得哪一年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這世界上的萬物，沒有一個東西可以是永恒的，而且往往凋零的時候都沒預兆，有時候想想，還挺沒意思的。”
“枯了就砍了，或者放著做個裝飾也不錯。”蘇梨兒完全沒有接招的意思，轉而看向另一側的枝繁葉茂小樹丫，“我看這枝就長得挺好的。總有樹枯，也總有新的在長。為什么放著枝繁葉茂的不要，反而天天觀察那株早就死透了的東西？”
葉清嬈轉頭，張了張嘴。
好好的氣氛都被這女人破壞了個干凈，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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