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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節(jié) 被虐（1 / 2）

第七十八節(jié)被虐

夜色如水。

林翔的眼睛里看不到絲毫暴虐或者沖動的跡象。冰冷的目光聚焦在亞岱爾身上，仿佛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毫無生命氣息的物品。

“為什么要攻擊骷髏騎士團的前沿哨所？”這是他目前最為迫切想弄明白的問題。

“我不知道?！眮嗎窢柮Ｈ坏?fù)u著頭：“我只是帶領(lǐng)教區(qū)配屬的武裝人員，按照規(guī)定路線朝這一方向進攻。無論對方是誰，只要出現(xiàn)抵抗跡象，一概格殺。上帝需要純潔的土地，而不是反抗的暴民?！?

“規(guī)定路線？”林翔敏銳地捕捉到對方話里的關(guān)鍵性詞語。

“每一個神父或者傳教士，都會配備一定數(shù)量的武裝修士。教庭會按照各人的實力和裝備情況，分別指定某一行進路線和方向。這個山谷是南下路線的必經(jīng)之路，我的小隊只是整個攻擊部隊里的先遣引導(dǎo)部分，兩周后，不少于五百名武裝修士的后繼部隊會陸續(xù)抵達(dá)，其中至少包括五名神父和二十名傳教士。他們擁有大量武器裝備，甚至可能會配備坦克或者自行火炮之類的重型戰(zhàn)車。我派人偵察過，以山谷那邊的騎士團基地守備情況，根本無法抵擋?！?

亞岱爾說話的速度很慢，吐字清晰，臉上的神情也非常平靜。仿佛是在談及一件與之漠不相互的事情。

林翔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fā)出奇異的目光，他微皺起眉頭，久久地看著面色趨于麻木的俘虜。

回答的實在非常詳細(xì)，甚至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想知道的范圍。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亞岱爾的嘴唇微微上翹，形成一道很好看的弧線：“你和我一樣，都是來自那個被毀滅的時代。對嗎？”

林翔沒有說話。他仔細(xì)打量亞岱爾身上的每一處角落。銳利的目光慢慢透過皮膚，觀察著肌肉的收縮與釋放程度，骨胳相互之間的銜接與搭配，韌帶的拉伸與身體各部位所在的位置。

從被俘到現(xiàn)在，亞岱爾表現(xiàn)出的精神狀態(tài)顯得很奇怪。如果說之前的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怕死鬼，那么現(xiàn)在則變得悲觀失望，甚至對于死亡也趨于漠視。從正常的觀點來看，顯然有些不符合邏輯。

短暫而令人壓抑的沉默過后，確定對方?jīng)]有攻擊意圖的林翔緩緩點了點頭。

“荷荷荷荷！你真幸運。至少，你還沒有變瘋。”

亞岱爾嘴里發(fā)出的聲音在笑，臉上的表情卻無比痛苦：“我所崇信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教庭、上帝、信仰……所有的一切都不復(fù)存在。也許我加入“上帝之劍”根本就是個錯誤，我應(yīng)該呆在避難所，像那些死去的同伴一樣永遠(yuǎn)留在那里。我的神經(jīng)早已變得麻木不仁，哈哈哈哈！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我竟然親手殺死了那個無辜的女人，用她的身體去敬奉根本就不存在的上帝……竟然質(zhì)疑神的存在，我，我，我還能算是信徒嗎？主啊！寬恕我！寬恕我！求您寬恕我——”

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嘶啞，精神狀態(tài)也陷入歇斯底里的狂亂，言語前后混亂不堪，時而哀求，時而憤怒，企求憐憫禱告的同時，又嘶聲咆哮著拼命咒罵。到了最后，整個人只能無力地癱軟在冰冷的巖石上，衰弱無助的輕聲抽泣著。

望著亞岱爾失神而充滿渾濁的眼睛，林翔淡淡地?fù)u了搖頭，從坐著的巖石上站起，轉(zhuǎn)身走向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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