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求醉拿出那柄劍來,遞給了馮默風。后者伸手接過,提起那柄大劍,仔細端詳了一陣,開口道:“這把劍質地不錯,只可惜,打造之人對于劍的理解有限,你看,這劍脊過于厚重,顯得有些笨拙了,會影響劈刺的速度,你再看這兩面的劍刃,形狀也不是很好。。。”
一說到打造兵器,馮默風的話一下就多了起來。獨孤求醉心下嘆息,可惜魚兒水中游不在此地,否則,倒是會受益菲淺。此時的傻姑掌毒又發(fā)作了,楊過幾人已經(jīng)把她扶到了一邊,幫她治療去了。留下獨孤求醉和馮默風二人在那討論。
馮默風又說了一會,這才用鐵鉗夾著那把闊劍,丟到火爐里煅燒去了。等到那劍身變得通紅,隨即拿起大錘,開始了重新煉制。
馮默風的火候畢竟不凡,錘煉了幾次之后,那把劍的形狀明顯小了一圈,長度也短了些許。當是劍上的雜質被煉掉了所致。馮默風夾著那把劍,又看了看,嘆口氣,道:“這一煉,質地是又上升了,輕重形狀反而不合手了。也罷,老鐵匠馬上就要去蒙古大營那邊了,也沒多少日子好過了,這塊好東西,留著也是無用,索性就送了你吧。”
說罷,走到一邊的墻角,拿出一小塊黑黝黝的東東來,丟進了火爐,開始熔煉。獨孤求醉聽馮默風這樣一說,語氣雖是輕描淡寫,但很明顯,他已經(jīng)下了死志,不打算活著回來了,心下對他又多了幾分敬佩。一時之間,想出言提醒他兩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獨孤求醉看著馮默風一下接一下地敲打那把劍。只見那鐵錘在空中畫了個弧形,落在砧上之時,卻是一偏一拖,這樣一來,鐵錘擊下的力道便不會反彈回來。獨孤求醉若有所悟,這等卸力的技巧,明顯是由一門上乘的武功演化而來。當即便凝神觀看馮默風掄錘打鐵,自行體悟。
馮默風側頭看了看獨孤求醉,眼中露出了幾分贊許。也不點破,繼續(xù)打造,手法上也加入了一些別的變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獨孤求醉終于從深思中回過神來,抬頭一看,楊過等人都已告辭離開了。屋子里就剩下他和馮默風二人。馮默風早就已經(jīng)把他的那把闊劍煉制完成了。坐在一邊默不做聲,明顯是在等他。
獨孤求醉連忙站起身來,赧然道:“不好意思,有勞前輩久候,晚輩不勝汗顏!”
馮默風笑道:“不妨。你的悟性很好,這下收獲不小吧。”
獨孤求醉自然明白他所說的收獲是什么,昨天經(jīng)過黃藥師大半天的教導,獨孤求醉對于武學的認識,本就進步了許多,只不過,由于時間太倉促,黃藥師只是給他和楊過二人講述理論,讓他們在以后的實踐中自行摸索。馮默風同屬黃藥師一脈,這打鐵的手法,實是脫胎于黃藥師的另一門功夫--落英神劍掌。這手法自然與黃藥師所講的理論非常合拍,因而獨孤求醉很快便能有所領悟。限于門規(guī),馮默風在打造過程中,并未開口指點他一句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是在有意地引導獨孤求醉。獨孤求醉對于拳掌功夫侵淫日久,造詣還要高于劍法,這一回沉思,對于他武學修為的提升,以及日后的修煉,自然有著莫大的好處。獨孤求醉抱拳一禮,道:“多謝前輩成全。”
馮默風笑了笑,擺了擺手,彼此心照不宣。隨即提起煉好的那把闊劍,遞給獨孤求醉,道:“你看看這劍,合不合手。”
獨孤求醉伸手接過,那柄劍甫一入手,便覺有異。劍的尺寸大小,與原先的那一把,似乎并無二致,但入手之后,分量卻比之以前,又沉了一些。估計是和后來加入的那一塊黑黝黝的東東有關。這樣一來,劍的輕重就更合獨孤求醉的意了。拿起那把劍,再一細看,劍身的形狀,總體上看起來,變化并不是很大,只是很多地方的細節(jié),都被馮默風小小地改造了一下。
獨孤求醉忍不住便提劍揮動了幾下,隨意地做了幾個劈、刺、削等動作,只覺長劍開盍之間,莫不圓轉如意,揮灑自如。獨孤求醉心中狂喜,這一下,自己的劍法威力,至少能提升兩籌。
看著獨孤求醉臉上那陶醉的表情,馮默風也為他高興,開口道:“劍名瑤光,在你的手中,當不會辱沒了它。”方才獨孤求醉雖只是隨意地耍了幾下,馮默風也已看出了他的一些底細,知道他的劍**底比較扎實,簡潔實用,不花哨。日后稍加磨練,定能大放異彩。
獨孤求醉收起瑤光,道:“多謝前輩!晚輩定不辜負前輩厚望!”
馮默風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開始收拾他的那些家什,將鐵錘、鉗子、風箱等縛作一捆,負在背上,對獨孤求醉道:“你日后見到我?guī)煾福埾蛩先思艺f,弟子馮默風不敢忘了他老人家的教誨。今日投向蒙古軍中,好歹也要刺殺他一二名侵我江山的王公大將。今日能夠得知師父的消息,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獨孤求醉肅然起敬,站起身來,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頓了一頓,才道:“前輩保重!”
馮默風揮了揮手,撐著鐵拐,頭也不回的去了。
獨孤求醉呆呆地望著他那略顯佝僂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回過神來。甩了甩頭,獨孤求醉已經(jīng)有些搞不明白了,在這個虛擬的游戲空間內(nèi),似乎已經(jīng)不單單只是一個游戲那么簡單了。明知這些虛幻出來的角色,僅僅只是一組數(shù)據(jù),但卻又如此的真實。
獨孤求醉收拾情懷,不再考慮這些問題,看看時間還早,該回襄陽去跟大部隊匯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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