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桓心思幽暗,總是在不聲不響處給她驚喜。
好,好得很。
上面高高端坐的三個人并不需要征得李桑桑的同意,他們?nèi)詢烧Z之間就商量完畢。
末了,天子倦倦抬手:“你下去吧。”
李桑桑咬著舌尖,露出謙卑的笑:“是?!?
不過過了幾天,李桑桑又從仙居殿移到了新收拾好的祈福臺。
這是獨立的一處居所,遠離后宮,位于三清殿附近,三清殿乃是太清、上清、玉清之宮室,祈福臺安置在這里,也不無道理。
只是終日里沒有什么人過來,李桑桑感到自己困到一方孤島上。
這些天里,李桑桑很少見人,只有一次,有個太監(jiān)走錯了地方,一直往北走到了三清殿。
李桑桑正巧碰上他,那太監(jiān)很不安地求李桑桑為他保密。
“奴婢才入宮幾日,一下子走錯地方,若讓大爺們知道了,定不會饒我的,請娘子不要說出去?!?
李桑桑見他說得誠摯,自然答應他。
她根本不會對別人說,因為這里不會有別人來。
所幸的是,高樟沒有忘了她。
他依舊過來,帶著一支玉蘭,輕輕放在她的窗前。
高樟安慰她:“桑桑,不要急,雖然現(xiàn)在略有困頓,但是,六弟總歸不能輕易討了你去?!?
李桑桑對此也略微安心。
她在宮里修道的事已經(jīng)煞有其事地定了下來,最起碼短時間內(nèi),高桓無法再提娶她這件事。
而要不了多久,高楊就會病逝,那時候,宮里大亂,這些小娘子們自然是要送出宮的。
李桑桑不由得笑了笑:“我很好,殿下放心?!?
高樟有些猶豫,他伸出了手,搭在李桑桑的手背上,微微用力握住了她,他說:“等我?!?
李桑桑從樓上的小窗看著高樟離去,她撿起那支玉蘭,放在了枕邊。
夜里,她睡得不踏實,總感覺屋內(nèi)有人在走動。
第二
日起來,她又沒有看見枕邊的玉蘭。
李桑桑坐在妝臺前,看著銅鏡泛著濛濛的光,她在臉上點了些脂粉,問白霜:“你昨晚走來走去做什么?”
白霜的表情有些疑惑:“奴婢沒有走來走去呀?!?
李桑桑皺眉想了想,也許是她聽錯了。
她接著又說:“下次我枕邊的玉蘭不要收走,插在梅瓶里,放著看它干枯,也很好?!?
白霜又是很疑惑:“奴婢從未收走過娘子的玉蘭?!?
李桑桑微微蹙起了眉。
一日清晨,白霜在外面聽見李桑桑醒來的動靜,她取了水盆帕子,耽擱了一下,再來到垂帷前,里面卻什么聲音也沒有。
白霜想了一下,以為是聽錯了里間的動靜,李桑桑還未起身。
她將帕子水盆擱在架子上,重新走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白霜覺得照平時來說,李桑桑這時已經(jīng)開始了早課,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懶怠,但里間依舊沒有動靜。
白霜撥開水晶簾,發(fā)現(xiàn)李桑桑神色怔忪地坐在床榻上,床榻很寬,床帷像一個巨大的籠子,李桑桑坐在里面,襯托得格外小,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白霜問道:“三娘子在看什么?”
白霜順著李桑桑的目光望去,地磚上有一朵嬌艷欲滴的海棠花,艷色的花瓣有幾片散落在一旁。
白霜疑惑:“海棠?吳王殿下這幾日送的不是玉蘭嗎?”
李桑桑輕微地點頭:“是啊?!?
今夜,李桑桑打定主意,一定要看看如此作弄她的究竟是人是鬼。
只是夜晚來到,她卻沉沉睡去了。
月是靜默的,有人踩著月光,推門走了進來。
他的手里有一只海棠,花瓣嫣紅沾了露,就像美人暈了燕脂,妖艷欲滴。
海棠夜深睡去,美人亦是。
高桓將海棠放在李桑桑的枕邊,他取走了她的玉蘭,手掌用力一握,感到玉蘭花瓣揉出了汁液,成了丑陋的一團。
他感到快意。
他冰冷的手指輕輕撫過李桑桑的臉,聲音冷冷:“你怎么會是玉蘭,他根本沒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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