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殘忍”的問答,程徹很想問吉利蛋:你應該能夠理解喬葵現在的處境,那你到底怎么想的,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現在這樣?還有這個奇怪的賭約,喬葵媽媽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就是不說?
長期使用心靈感應的經驗和波導之力的幫助,讓程徹還能夠一定程度上控制身體。余光看到娜姿的臉色明顯相比之前變得蒼白,她的囑托從記憶里浮現,程徹忍住沖動,安靜地旁觀事態發展。
出乎意料的是,娜姿并沒有停下她的提問:“吉利蛋,那你為什么愿意參加對戰呢?”
“因為喬葵想要成為訓練家。”
為了她的理想而壓抑了自己嗎?
雖然在心靈感應中還是沉默,但是程徹發現,眼淚止不住的從喬葵的眼角滴落。
“那為什么不告訴喬葵不喜歡對戰呢?可以不訓練,或者不上場啊,”娜姿的聲音就算是在心靈感應中也能明顯聽出吃力和顫抖。
“害怕喬葵不要我了。”
如果精靈很弱小,成長得很慢,一些訓練家會偷偷帶精靈到野外放生,或者想辦法轉手賣給別人。精靈聯盟對此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只能管住自己體系里的人,對于體系外的訓練家,基本上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更不用說像是吉利蛋這種對戰意愿很差的情況了,換到很多訓練那里,妥妥就是被拋棄的命運。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喬葵的意識在程徹的感應中,像是爆炸一般猛然膨脹,綻放出絢爛的光芒。
“初三畢業的暑假,我們剛剛認識,我就讓你去偷零食,媽媽發脾氣,我誣陷說是你吃的,你也傻乎乎的承認了。后來我想做訓練家了,明明你都被我喂胖了,你還努力減肥訓練。第一次去挑戰道館的時候,我都發現你怕的不行了,結果你還是贏了……”
語速極快,喬葵陷入到了和吉利蛋的回憶中。
然而娜姿卻支撐不住了,心靈感應猛然斷開,身體軟軟地向后倒去。程徹眼疾手快地伸手攔腰攬住娜姿。
另外一邊,淚眼婆娑的喬葵同樣恢復過來,猛然抱住吉利蛋的身體,“你想去當護士就去當好了。我去求媽媽,讓你去當護士,不會讓你再參加對戰了。反正一定一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不要你。”
吉利蛋也從催眠術中清醒過來,淚光在它小小的眼睛中閃爍。
娜姿的這次催眠,受術人清醒后,它對于發生了什么能夠擁有完整的記憶。
把渾身無力的娜姿放在藤椅上,程徹從木幾上抽出幾張紙巾,轉過身想要遞給喬葵,就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奪目的白光將吉利蛋完全包圍,喬葵的淚水滴入其中,讓光芒變得更加璀璨耀眼——這是程徹曾經見過一次的光芒,精靈的進化之光。
片刻之后,一半粉紅,一半白色的圓滾滾的蛋型精靈出現了,頭上變成了頗具時尚感的粉紅卷發,兩對白色的翅膀在身上舒展開來——幸福蛋出現了。
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該為進化而高興,還是該為喬葵說再也不讓幸福蛋參加對戰而惋惜,程徹心情復雜地遞出紙巾,“別走了。”
……
9月14日,星期一,上午9點20分,高主任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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