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見到藍綴青,對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趙奇秋,眼里隨即又是驚訝,又是敬佩,仿佛沒想到昨天那種情況,竟然真的有人能全身而退。等想明白了,藍綴青噗通一聲跪在趙奇秋面前。
正在欣賞夜店辦公室里混搭裝修風格的趙奇秋:“……”你這個禮節(jié)相當?shù)轿?竟然讓我有點不好意思給你上刑了。
煎熬一夜,渾身骨頭縫兒都感到酸爽的趙奇秋拉過身后的老板椅懶洋洋坐下,也招呼門口一言不發(fā)的鮮明樓:“過來休息一下。”
連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可能也不容易,最后回來的時候,那車四個輪子時不時打擺子,往往上一秒起飛,下一秒剎車,趙奇秋都有點擔心交警查酒駕。
依舊不在狀態(tài)的鮮明樓垂著視線,也沒吭聲,走幾步在沙發(fā)上坐下了,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趙奇秋審問藍綴青。
因為身體的疲勞,青年聲音也與生魂時不同,更加的懶散,好像開口就會睡著一般。
“說吧。”
“大人想聽什么,罪人藍綴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藍綴青臉色蒼白的道。
“先說說造畜的事。”
藍綴青摸著手腕上的金箍,面露苦笑。
這一晚他除了安排好自己的“身后事”,這坦白從寬的供詞也沒少準備,畢竟無論哪里,道理都一樣,他討好了獄長,說不定在那鬼地方也能過得舒服一些。
當下也不再猶豫,把永深市人口買賣的情況全都交代了個清楚。
這背后自然是有相當巨額的利潤存在,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妖怪活在人類中間享受便利,比鬼還不濟,錢當然是多多益善的。
而且隨著人類的經(jīng)濟體系越來越復雜成熟,妖怪靠法術(shù)變出錢這種“傳統(tǒng)手藝”早已經(jīng)行不通了,一旦出手,只會擾亂市場,害人害己,所以即便同是妖類,也不會允許這種暴富一時爽的行為。
可絲毫不顧因果報應,膽子大到賺這種黑錢的也是少數(shù)。
藍綴青就是那膽大包天的一類,別看他外表溫潤如玉,實則沉淪欲海,追名逐利,心思狠辣,如果不是此時已經(jīng)成了階下囚,他不可能這么老實。
藍綴青說著說著進入了狀態(tài),開始滔滔不絕的傾吐起來,只是他說了半天,其中不乏有精彩修飾的地方,可上首的獄長大人竟然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更沒有夸獎他的主動,仿佛他當下所說的一切,其實這典獄長早已經(jīng)知曉一般。
藍綴青不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到底停了下來,又詢問道:“大人,可還有想知道的?”
“唔……”青年漫不經(jīng)心應了一聲,藍綴青的脖頸頓時猶如被一把刀輕輕刮過,立即正襟危坐。
沙發(fā)上的鮮明樓喉嚨微動,放在身旁的手指不由蜷縮,目光同樣落在青年身上,心里卻該死的有點癢癢。
“夏益的女兒和外孫是怎么回事?”
誰知藍
綴青就像突然看到了希望,趕忙喊冤:“大人,這個事情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是錦王把他的人手安插在我這,是他綁的人!”
“哦,”趙奇秋道:“但是我看那場拍賣會,倒有點像你的手筆。”
藍綴青愕然的瞪大眼,這才支支吾吾起來:“那個,我也是后來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所以出了個主意而已,我發(fā)誓,綁孕婦真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
趙奇秋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在那樣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目光下,藍綴青生怕對方一時不滿意再給他來兩百年的份,立馬倒豆子一般把關(guān)聯(lián)這件事的所有內(nèi)容都講了出來。
其中的細節(jié)趙奇秋還真不知道,因此聽的很認真,尤其是藏人的地址,暗自記在心中。
等藍綴青說的口干舌燥,更通過隱蔽的揭發(fā)、甩鍋,將大半責任扔給了本地蛇霸,這才停下。
“說完了?”
藍綴青感覺到鍘刀終將落下,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沒……沒有……獄,獄長大人,讓我再想想,還有,還……”
極度緊張下,青年抬手的小動作宛如慢放,藍綴青瞳仁緊縮,瞬間,他感應到手腕被攥緊,宛如一只大手猛地揪住了他,往某個方向使勁拉。
一道無形的佛光照在他身上,那光很熱、很毒,仿佛重錘在敲打他的頭,告訴他,如果下一秒不變回原形,它就要不客氣了。
藍綴青連慘叫都忘了,仰頭望著虛空中向他敞開的那一扇黑洞洞的巨門,心中凄涼的想到,沒有燈紅酒綠,沒有美人暖床,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啊!
整個一早上,藍綴青始終積極配合,裝作乖順老實的模樣,直到此刻,在他消失前的瞬間,趙奇秋才在一瞥中看到那混合著仇恨、不甘的猙獰面目,一張俊臉已然完全扭曲。
趙奇秋聽藍綴青說了這么長時間,要數(shù)當下最為舒心,不由回味了片刻。
突然,安靜的辦公室里響起了鮮明樓的聲音:“需要去醫(yī)院嗎?”
趙奇秋:“……”這句話為什么莫名的耳熟。
“沒事了,”趙奇秋趕緊站起來,往外走的時候,看著鮮明樓這才若有所思——
有這樣的壯勞力,自己還用得著去嗎?
當下立馬把救人的事安排給了鮮明樓,趙奇秋也隨便找了個借口閃人,和鮮明樓分開后,立馬重新使了障眼法,回到自己的賓館房間。
等解除障眼法,狠狠洗刷一番,把自己往柔軟的大床上一扔,趙奇秋這才迷騰騰的回想起來,自己走的時候,鮮
明樓的臉色好像又有些不好了。
這是見著也不行,要走也不行,自己真是太難了!
趙奇秋萬萬沒想到,睡著了還沒有幾秒鐘,隔著被子一通搖晃,硬生生被人給叫了起來。
鮮明樓眉頭緊皺的面容出現(xiàn)在自己頭頂上,趙奇秋瞇著睡眼,也是看愣了:“你……你怎么在這?”
不是應該在去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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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明樓卻揚了揚手里的房卡:“前臺給的,起來。”
趙奇秋大腦還沒有回轉(zhuǎn)過來,但內(nèi)心已經(jīng)升起了諸如“靠”、“不會吧”,“我尼瑪——”等愛恨交加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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