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猛然陷入寂靜,所有人心中震驚之余,腦海中浮光掠影閃過的,都是過去自己的仇家,甚至其中不乏你死我活的情景,如果趙奇秋說的是真的,難怪自己變成了眼下這個樣子。
心里再次擔憂起家人,但回過神來,才發覺四周的同事也沒有好到哪去,尤其是被點名強行帶進門里的,本身實力都被極大的削弱,甚至有幾人一睜眼就遇到了生死危機,還有好幾名同事,至今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當啷一聲,鐵石相擊的脆響,將眾人從思緒中徹底驚醒,目光集中到一處,就見秦秉書大咧咧杵著秦王劍,橫眉豎目的道:“行啊,那些王八蛋,想要我的命,還搞這些圈圈套套!以前沒宰了他們,那肯定是組織上不允許,竟然不知感恩,還敢湊過來,那我就好好清算清算,這次一個都跑不了!”
頃刻間氣氛全無,一名瘦的宛如紙片的少女氣虛道:“你那劍拿不起來能不拿嗎,老叮呤咣啷的,嚇得我心臟病都犯了,我這身體可不太好,到時候沒被仇人殺了,被你弄死了!”
秦秉書臉一黑,抓著劍柄試圖證明自己,但很快就不使勁兒了,瞪那少女一眼:“別胡說八道,我對你沒興趣!你不是一直想減肥嗎,現在夢想實現了,一下子減兩百斤,干脆別走了,在這呆著吧,我那天聽到城主的侄子想娶個媳婦兒,你趕緊去看看喜歡不喜歡,剛好圓了你的另一個夢想。”
在秦秉書被心臟病少女摳住鼻孔打的時候,四周松快了些,張抗這邊問趙奇秋:“你先前一直呆在城里?”
趙奇秋將自己找到一處藏身地的事情說了,張抗沉吟片刻,才道:“你的計劃是什么?”
“我要重新打開大門。”
此話一出,周圍又逐漸安靜了,他們所有人的目標都是打開門回去,但在他們眼下的概念中,這個世界的存在已經不單單是“門”這么簡單了,至于怎么離開,他們先前只是在任務的間隙中討論過幾次,所有計劃都沒來得及落實。
現在猛然來了新同伴,不少人都看到了希望,畢竟在他們的時間被救人占滿的時候,這個人卻在城里徘徊,獲取信息的方式不同,或許就能補上盲點。
張抗對趙奇秋同樣熟悉,最近幾年的疏遠,并不影響他對趙奇秋的判斷,當下直接問:“有多大把握?”
趙奇秋思忖道:“原本只是時間問題,但現在……”張抗卻顯然等不了了。
這恐怕就是上輩子國家代表隊大鬧風致城的原因了,如果不是他們“幫忙”,趙奇秋開門的過程還會更加曲折。
被叫做李姐的病弱少女望過來,兩眼晶亮:“豁!只是時間問題,厲害啊,趙小哥,雖然你看起來比我們誰都慘,但沖你這個話,我就信你!”
其他人心中一定,激動中也看著趙奇秋,但看一看就有些呆滯了。
實在是剛才聽到門里規則的時候,他們都在思考那話的真實性,以及回顧自家的仇人,甚至想到之前的戰略會議中,有同事提及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就是感覺城里有些人,真的像認識他們一般,當時要殺他們的那猙獰的態度,可不是陣營不同的仇視,而像是私仇才會有的表現,現在才茅塞頓開。
只是知道了規則再看眼前云淡風輕的年輕人,頓時就叫人腦海中升起新的疑問和不敢置信——
狐貍、山雞、蛇鼠,同事們好歹還是動物,又有人的意識,修煉起來自然速度不慢,但眾所周知,鬼魂修煉要難上一萬倍,因為單單魂魄,根本沒有關竅筋脈,連肉身都沒有,要修鬼仙,大概率從活人那里采補陽氣,修為才能快速累積,可鬼仙修成了,被采補的人類們卻一個也活不長。
這類“鬼壓床”的案子,他們局里平時接的最多了,眼下卻有些懵。
這人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如果門里的規則按他說的,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以仇人的多寡來決定進門人的強弱,那這人竟然變成了一縷幽魂,簡直弱的不忍直視。
他又到底有多少仇人,才被貶成了這樣?
“等等……你是,趙奇秋?”
有人剛問出口,就見一雙鳳眼認同般的瞥過來,心里一跳,突然說不下去了。
見鬼……真見鬼,他這模樣,竟然是人?
秦秉書在旁邊無語了,一本正經的教訓道:“怎么還不在狀態,我一開始都叫他趙奇秋了好不好?”
“對……對不起,我當時光注意……”
又說不下去了——當時光注意鮮明樓,這話講出來好像也挺丟人的,但沒辦法,實在是鮮明樓這幾天辦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們逐漸翻身,隱隱成了主心骨,以至于一見到那頭鹿回來,心頭就是一松,哪聽秦秉書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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