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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不曾記憶的畫面（2 / 3）

牟斌忙應(yīng)了，轉(zhuǎn)身先一步去安排。

這邊弘治和毛紀(jì)一前一后出了偏殿，上輦駕而行，不多時到了一處塔樓停下，君臣二人拾階而上，在最上層一間四面臨空的閣房里落座。

自有小太監(jiān)奉上手巾凈了面，又奉上茶水點心等物后退著下去。房內(nèi)便只剩君臣二人，弘治端起熱茶輕啜一口，微微闔上雙眼，等那股清香在唇舌間滾動幾番，這才睜開眼睛看向毛紀(jì)。

毛紀(jì)會意，先對弘治告罪一聲，親自把四周的窗戶一一關(guān)上，這才將手中兩個圓筒打開，取出一疊黑漆漆的紙張，低著頭開始在房中地上依次擺放起來。

隨著一張張畫紙放下去，原本關(guān)了窗的房中，愈加暗了起來，似乎所有的光線都在這一刻被地上的圖畫吸了進去。

弘治初時還面色平靜，然而待到毛紀(jì)擺好所有紙張，小心的退到一旁后，目光再落在眼前這幅巨大的拼圖上后，瞬間睜大了眼眸，霍的站起身來，上前兩步看著。臉上，一片震驚駭然之色。

“這是…….”良久，他猛的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瞳熠熠生輝，直直的瞪視著毛紀(jì)。

毛紀(jì)微微躬身，低聲道：“此，武清蘇默于文會上當(dāng)場所繪。除了這一副，還另有百零八副小圖，各盡其妙，不可言喻。臣愚魯，只隱隱覺得，似乎暗喻著什么，卻又看不透摸不著。”

弘治定定的看著他，面上變幻不定。半響，深深吸口氣，又將目光投到眼前這幅拼起來的巨大圖案上，一片沉思之色。

想著想著，忽然眉頭一揚，急轉(zhuǎn)身喝道：“來人！”

門外有人答應(yīng)，卻并沒推門進來。弘治揚聲道：“去，讓杜甫回來，就說…….”說到這兒，不由一頓，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卻是算計著這會兒，怕是來不及了。

毛紀(jì)在旁看的分明，心中暗暗歡喜。面上卻不動聲色，上前兩步低聲道：“陛下恕罪，方才臣聽聞杜公公說去傳旨，道是和蘇默有關(guān)，便自作主張，使其緩行。想必此刻，還是能追的上的。”

弘治眼一亮，贊許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揚聲道：“傳杜甫回來，先前所言暫罷。”

門外人應(yīng)是，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房內(nèi)，弘治面色微松，再次回到畫前看了一會兒。這才抬手示意了下，毛紀(jì)便上前小心一一收起，裝入畫筒內(nèi)。

然后又將另一個畫筒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疊略厚的紙張，一一鋪設(shè)開來，正是當(dāng)日蘇默所作的一百零八幅開運圖。

弘治目光首先落到第一頁上的《天朝開運圖》五個字上，眼中有奇異之色一閃劃過，稍一思索，這才順著依次看下去。

自古歷朝歷代，皇子在登基之前，都將接受最高等最全面的教育。雖是以治國和帝王之術(shù)為主，但君子六藝也是必修之課。這也是歷史上之所以涌現(xiàn)出一些，以才學(xué)聞名后世的帝王的原因。

弘治皇帝也不列外，只是他幼年生活頗為悲慘，直到六歲時才得以露面被立為太子。之后又因當(dāng)時的萬貴妃還建在，多半時間都是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求活的狀態(tài)下，是以雖然也接受了皇家教育，卻終不如別的皇子那般全才。

故而，他更多的精力都用在學(xué)習(xí)治國方面，方面反倒略有所欠。但其鑒賞能力，卻并不比當(dāng)世任何大家差。

如今看著一幅幅小圖，但見筆畫細(xì)膩簡約，偏偏卻能勾畫的惟妙惟肖，其中功底可見一斑。

這且不說，更兼這一幅幅小圖，顯然都是和方才那副大圖同出一源。畫中無論是人物還是景物，一眼看去皆如要從畫中跳出來也似，無論在哪個角度，都是活靈活現(xiàn)，與尋常所見畫作大為不同，不由的驚嘆不已、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