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水目瞪口呆：“阿云你去哪兒！”
鹿冰醞又折回來，掏出錢袋給他：“你在這里等著。”
“阿云！”
跑下一樓的時候，鹿冰醞又向柜臺老板買了一囊水。
樓星環還沒走，他吃完了東西，在跟一個人說話。他依舊穿著一件薄薄的青褐短打，身形高大，鹿冰醞一眼就看見他了。
他順從自己的心意喊道：“樓四。”
樓星環猛地回頭，眼里帶著點兒不敢置信，待看清站著的鹿冰醞后，才慢慢恢復平靜，大步走過來：“你怎么在這兒？”
他一走近，鹿冰醞才看到他上衣沒有系好，微微敞開，露出緊繃的肌肉，還有一條人魚線，陽剛又強悍。
鹿冰醞突然覺得手里的燒餅特別燙。
“我、我在樓上看見你，就過來找你了。”鹿冰醞如實道。
樓星環似乎想說話，又頓住，掃一眼身后的人。
店家中午會給出半個時辰讓他們吃飯，此時還沒到店家規定要回去的時辰，所以還有不少人留在巷子里。
鹿冰醞一出現，他們的目光就若有若無地投向鹿冰醞，然后又看向樓星環，視線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還有幾個一直盯著鹿冰醞的臉的。
樓星環往最里邊走，轉個彎：“過來。”
鹿冰醞乖乖跟著他。
“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剛看見……”話到嘴邊鹿冰醞又拐了個彎，咳嗽一聲，將手里的燒餅遞過去，“我在上面和青水吃飯，但是點太多了，扔掉又覺得浪費，你能不能幫我吃完？”
樓星環低下頭，視線慢慢落到那油紙、水囊上。半晌，他淡聲道：“不用。”
“為什么不要？”
樓星環冷漠道：“我不用你同情我。”
鹿冰醞瞪大眼睛：“誰同情你？愛吃不吃，我拿去喂狗！”
恰好他們所在的人家門口就拴著一條黃狗，正眼巴巴地盯著他手中散發肉香的燒餅。
鹿冰醞轉身就朝它走去。
“別鬧。”樓星環拉住他，沉聲道，“小心被咬傷。”
鹿冰醞抬起下巴：“反正也沒人吃，不如喂狗。”
樓星環的表情終于露出一絲裂縫，他看起來有些頭疼：“我吃。”
門口的大黃狗委屈地汪汪幾聲。
樓星環看著油紙包，最終還是接了過來，低聲道：“謝謝。”
“謝什么，”鹿冰醞挑了塊干凈的地坐下，又拉著樓星環的手臂，“坐著吧。”
樓星環宛如一座山，一動不動，鹿冰醞扯不動他：“你干嘛？”
樓星環望著他，似乎想嘆氣，又坐了下來，但離鹿冰醞的空隙很大，鹿冰醞無知無覺，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啊，我還沒吃呢。”
樓星環看他幾眼，然后打開油紙包，撕開一半油紙，裹著一個燒餅遞給他：“你吃吧。”
烙得金黃的燒餅面還撒著白芝麻，香氣誘人。
鹿冰醞情不自禁拿過來，手指不小心碰到樓星環的，樓星環的手一抖，差點兒就拿不住餅了。
“好燙，”鹿冰醞“嘶”一聲，理所應當地道，“你幫我拿著吧。”
樓星環眼眸深沉，聲音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你自己拿。”
鹿冰醞哼他，才不接過來，他怕燙，吹吹燒餅，才咬了一小口。
等他吃完小半個，外邊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樓星環身上的汗也越來越多。
鹿冰醞覺得餅涼了，便接過來，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你快吃。我有點飽了。”
樓星環看了他一會兒，這才拆開自己手里的燒餅吃起來。
他吃的很快，沒兩下燒餅就沒了。
鹿冰醞又將水囊遞過去：“渴嗎？我帶了水。”
樓星環站起身：“店里有水。”
鹿冰醞哼道：“我沒喝過的，我也不和人共飲一壺水。”
樓星環的表情變得有點不同，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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