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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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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按理來說,言讓一個農大的學生，又不是醫大的，會什么醫術？

——就算是醫大的學生,他這年紀走出去，也不能讓人信服,總歸不像是有什么豐富的行醫經驗的人。

但左晧不知對他是盲目信任——之前看到他在左穹的身上按了幾下就把暈厥過去左穹弄醒了。

還是已經病急亂投醫，不說會不會的信言讓開的藥，但他既然開口說要看看,他自然也就會讓他看看。

有哪怕再渺茫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棄。

左穹則因為言讓的救命之恩之外，也是覺得言讓這人頗為靠譜，只是看看而已,不會妨礙什么。

然而言讓的眉頭卻越發的蹙起來，左晧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也管不得左穹之前說不要打擾言讓的話。

“讓哥，我，我哥他是不是又漏了？”左晧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嘴一瓢就說這樣的話。

——可能是之前言讓說的他哥是個漏水的玻璃杯的形容,讓他記憶猶新。

言讓也是愣了一下，才想明白左晧的意思,原本蹙起的眉頭都舒展開來了。

其實這個時候嬉皮笑臉真的有些不合時宜，但,誰叫左晧太逗了呢？

而且,換一個角度想,太過嚴肅也不好，原本左晧和左穹的情緒就已經很壓抑了。

——雙方都在想讓對方輕松一點，可越是這樣想,越表現的自己無所謂，其實雙方心底都明白對方的苦。

言讓道：“今天不是漏水的玻璃杯了，我給你換一種說法。”

雖然言讓想要兩個人能夠放松一下緊繃的弦，但該說的真相卻是不能含糊。

“他之前是不是又誤食了什么東西？”

“不是，是有人換了哥哥的藥。”左晧說起那天的事情還恨的咬牙，但現在他就是將換藥的人咬下一塊皮肉來也于事無補。

——只簡單說了一下左穹誤食被換的藥后，檢查出的結果。

幸好他們發現的快。

“應該就是了。他的身體之前應該算是進入了一個平衡期。”

不好，但也沒有持續變壞，小心翼翼維持著的話，他應該是能少遭點罪——當然，這并不代表他的身體就如同尋常人一樣無病無災了。

只是相對而言，他每天的消耗苦熬由那些果蔬里的靈氣來代替輸出，讓他不會再耗干自身。

但被換掉的藥進入體內，頃刻便打破了這種岌岌可危的平衡。

“現在，他就像是一根被外界力量烘化了的蠟燭，卻又沒有東西能夠穩住他的蠟油。”

“燈芯雖然還沒有滅，可蠟油卻又往外流淌，兩相消耗下，對他來說壓力太大了。”

——也不知道是一豆燈火支撐不住先行熄滅，還是蠟油流淌干凈，再無點燈的支撐。

左晧扯扯嘴角，想說言讓又亂比喻，什么玻璃杯什么蠟油燈芯。

可是，他也必須得承認，言讓的比喻太直觀了，他的眼前似乎就隨著他的訴說出現了這樣一根蠟燭。

它那一點微弱的火光，閃耀跳動著滿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不但本身已經后繼無力，外界還在時時刻刻對著它狂風呼嘯。

倒是左穹聽了這話，面色依舊平靜。

他自己的身體，他知道的比誰都清楚，稍微支撐一些時間，他就會頭暈目眩。

甚至偶爾他還會不由自主的“走神”——或許稱為短暫性的暈厥都可以。

如果不是他堅定地意志強撐著，可能就會即刻徹底暈過去。

看著兩人接連沉默，反倒是言讓有些訕訕：“其實，我也沒說完全沒活路。”

——所以也真的不用神情沉重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