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鶴行的話,喬漾心底有些失落。
她以為這兩個月來，他會對自己有所改觀，結(jié)果兩人的關(guān)系到現(xiàn)在還停留在原地。除了那天的一聲“表妹”,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叫過這個稱呼。
“噢。”
喬漾應(yīng)了聲，失落的情緒面上不顯。
沈鶴行眉眼輕斂,“念經(jīng)吧。”
他不欲和喬漾再討論這個話題。
今天誦經(jīng)的過程分外安靜,沈鶴行似乎也有些力不從心。
以往他的語速會慢一些,等一等喬漾,帶著她一起念。但今天他速度明顯快了很多，就算喬漾念錯了，他也不會停下來糾正。
就好像是為了完成任務(wù)而已。
喬漾：“……”
她忍不住睜開眼，看向正閉眼念經(jīng)的沈鶴行。這才瞧見他眉宇微皺，臉色亦有些蒼白,額間甚至還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表哥？”
喬漾忙叫醒了他。
沈鶴行沒應(yīng)她,繼續(xù)念經(jīng)。
“……”
喬漾知道他念經(jīng)時不喜歡被人打擾,見他遲遲不回應(yīng)自己,猶豫了片刻，她還是默默地坐了回去。
但這會兒,她已經(jīng)跟不上沈鶴行的念經(jīng)速度了，只能閉上眼聽他念。
聽著聽著，喬漾便聽出來不對勁了。
以前他給自己念的是《佛說百佛名經(jīng)》,但現(xiàn)在他念成了《金剛經(jīng)》和《心經(jīng)》。
喬漾不懂佛法,心中雖然疑惑，但并沒有出聲制止。
一個小時的念經(jīng)時間轉(zhuǎn)眼即到。
喬漾沒有著急收拾自己的東西，她看向沈鶴行，突兀地問：“表哥，你生病了嗎？”
沈鶴行頓了下,“沒有。”
喬漾翕動著唇角，話還沒出來，又聽見他說：“今天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回去吧。”
沈鶴行沒去看喬漾的眼神，他自顧地收拾著桌面，語氣冷淡：“以后也不用過來了。”
喬漾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表哥，你說什么？”
沈鶴行干脆放下手里的東西看向她，聲音依舊溫柔平和，但意思卻透著冷漠。
“念了兩個月，你應(yīng)該不會再做噩夢了，那本《百佛名經(jīng)》你如今已背熟，若是以后再做噩夢，可以自己念。”
喬漾：“……”
她怔忪了片刻，才理解過來：
他是嫌自己煩了，換個方式拒絕自己。
喬漾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表哥，你……”
她試探性地問：“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
沈鶴行迎上她的視線。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歡喜明媚的神色蕩然無存，只透著小心翼翼的討好與失落。
突然地，他心里有了一絲絲的酸麻，也開始后悔自己是不是話說重了。
“表哥是讓我以后不來了？”
“嗯。”
“為什么？”
“沒必要了。”
喬漾抿了下唇，姝麗的小臉隱隱發(fā)白。
房間里就此安靜下來，靜沉得可怕。
沈鶴行不言語，一雙深眸依舊無悲無喜，如古井那般幽深靜謐。
良久之后，喬漾妥協(xié)地應(yīng)了聲“好”。
話落，她抬頭，明媚的桃花眼緊盯著沈鶴行，大膽而直白。
“那表哥，你要是收下我送的紙筆，我以后就不來了。”
沈鶴行聽罷，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放在桌上的紙筆上，最終嗯了聲。
喬漾眉眼彎彎，沒有一點難過。
“那表哥，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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