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霽:“?。?!”
他吸了一口氣。
虧得申玨手腳發(fā)軟,力氣小,可這樣更尷尬了,因?yàn)樗?
師霽唇瓣抖了抖,方才還理直氣壯的臉此時瞬間失去了血色。
申玨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抬頭看師霽的眼神變得不可名狀,半響,師霽臉上挨了一巴掌。
然后還被踹下了榻。
“滾!”
師霽聽話地滾了,只是走前,不忘拿走自己的外衣。他出帳篷的時候,欲蓋彌彰地把外衣系在腰間,若有宮人跟他行禮,他都是敷衍地擺擺手。
見到伺候自己的宮人才壓低了聲音,“快給我備水,冷水也行?!?
干,今日丟臉丟大發(fā)了!
……
溫玉容看著一直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師霽,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師霽眼神本來盯著車窗外,聽到溫玉容的話,眼神也不敢轉(zhuǎn)過來,“沒事。”
溫玉容眼里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你今日沒練武。”
“啊,今天太累了,況且要趕著上路,沒有時間練。”師霽咳了一聲,說完,他還以手做扇給自己扇了扇風(fēng)。
“是嗎?”溫玉容看著師霽扇風(fēng),“很熱嗎?要不把外衣脫了吧?”
“不!不用!”師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連忙拒絕了,臉上還泛上了古怪的紅暈。
今日一天,申玨都沒有再叫師霽去御前伺候,直到了入夜,隊(duì)伍剛停下來休息,準(zhǔn)備駐扎的時候,申玨身邊伺候的宮人走到了溫、師二人的馬車前。
“溫大人,師大人。”那宮人對著二人行了禮。
“何事?”師霽認(rèn)出了來人,昨夜讓他換衣服的宮人就是對方。他抬了抬下巴,“陛下喚我前去嗎?”
宮人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不是的,陛下是請溫大人過去用膳?!?
師霽看了看旁邊的溫語容,神色有些尷尬,“是嗎?跟我沒關(guān)系啊,那我去散步步了,坐了一天車,屁股都坐僵了?!?
溫玉容見到師霽離開,才對宮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勞煩公公帶我過去了。”
“溫大人別客氣?!蹦菍m人笑了笑,連忙引著溫玉容往前走。
“今日陛下心情如何?”溫玉容狀若無意問起。
宮人想了想,才答話:“陛下同往日差不多,只是早晨的時候,似乎說了師大人的名字?!?
溫玉容若有所思地蹙了下眉,等到了御前,他就斂容行禮,一如往日。
申玨看了他一眼,便說:“今日御林軍獵到了一只羊,做了個烤羊,孤一個人吃不完這只烤羊腿,你吃了吧。”
羊肉極腥,溫玉容在府中是沾都不沾的,甚至聞到羊肉味都會難受,但他聽到了申玨的話,表情都沒變一下,坐在了下首,伸筷去動那只烤羊腿。
申玨是知道溫玉容不碰羊肉的,他看著溫玉容把整只烤羊腿吃完,才臉上帶了點(diǎn)笑意,“看玉容吃東西,孤都有胃口了?!彼D(zhuǎn)頭對旁邊的宮人說,“把膳食撤了吧,對了,這碗湯給師霽送過去,讓他補(bǔ)一補(bǔ)?!?
吩咐完宮人,申玨才重新看向溫玉容,“沐浴過后再到孤這里來吧?!?
“是。”溫玉容起身往外走,一出帳篷,他就捂住了唇,等離遠(yuǎn)了,避開了人群,他才猛地彎腰,把先前吃的羊肉盡數(shù)嘔了出來。
而師霽那邊看到送到他桌子上的湯盅,抬了下眉,“陛下賞的?”說著,他伸手打開了蓋子,就看到湯里面的羊鞭。
師霽:“……”
宮人露出一個為難的笑,“陛下說這湯盅空了,奴才才能回去?!?
師霽臉色青了青,還是拿玉箸把里面的羊鞭夾出來丟進(jìn)一旁的空碗里,再伸手端起湯盅,仰頭,咕嚕咕嚕一口氣把湯部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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