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還跑了東方村?”郭業山略感驚訝,點點頭,“感覺如何?”
“我覺得東方村那邊也的確有些具體困難,處理紅旗酒廠問題上,村兩委意見很強烈,楊文元雖然是書記,但是他的威信沒有高長松那么高,加上欠工資和糧食款,這些因素加起來,就難辦了。”沙正陽知道郭業山想問什么。
“你的意見是工業公司要先解決酒廠的債務問題?”郭業山皺起眉頭。
沙正陽搖搖頭,“余書記剛才說的也有道理,除非工業公司能一下子把欠債付清,否則一開這個口子就要出亂子?!?
郭業山有些失望,“那你覺得該怎么來處理?”
“郭書記,我人微言輕,……”
“就我們兩人,我姑且聽之。”郭業山打斷沙正陽的話。
他知道這段時間沙正陽去酒廠了好幾趟,一直在摸酒廠的底,應該是有一些想法,所以也很想知道這個縣長秘書出身的角色是真有一些本事,還是只是在文筆上出色。
“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吧,我覺得歸根結底還是酒廠的問題,還是要從酒廠上來下工夫?!?
沙正陽這段時間和高柏山就酒廠的事情商量過好幾次了,對酒廠的資產和負債以及原來的市場情況都做了一個了解,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也有了一個大概。
“說。”郭業山惜字如金。
“我的先說說治標的問題,也就是怎么解決當下的問題,既然始終這筆欠賬鎮上要兌付,那就可以先拿出一個讓人信服和透明的計劃來,我的意見是對工資可以考慮馬上支付,對于其他債務可以列出支付計劃和時間,分成幾批來兌付,比如年底付一部分,明年夏收時付一部分,明年年底再付完?!?
沙正陽顯得云淡風輕,“工資關系農民個人,不應當拖欠,至于其他也要求得債權人的諒解和理解,表明我們的態度,不要始終是回避或者含糊其辭,那反而容易讓債權人心生疑慮和不滿,激化矛盾。”
郭業山微微點頭,還是有些水平的,不是那種書呆子做派,起碼這一個建議層次清晰,針對性和可操作性都很強。
余寬生枉自當了這么多年的黨委副書記和工業公司經理,只知道推托拖延,要不就是撒橫,連一個新來的大學生都不如。
“你說這是治標?”郭業山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那治本又是什么?”
“治本就是還得把紅旗酒廠盤活,否則這塊石頭壓在紅旗村和東方村頭上,兩個村的不滿始終化解不了。”沙正陽沉靜自若。
“你有想法?”郭業山并不驚訝,反而有些好奇,提醒道:“當下白酒行業競爭異常激烈,市場也不太景氣,紅旗酒廠規模太小,要想存活很難?!?
幾句話就能表明郭業山也并非一竅不通的書呆子,也并不是沒對紅旗酒廠的命運做過努力,奈何大勢所趨,常規套路肯定是沒戲的,所以郭業山才會提醒沙正陽。
郭業山也不認為一個哪怕是給縣長當過秘書的大學生就能有逆天之力,若真是有這般本事,想必也不會淪落到南渡鎮來才是。
總的來說郭業山對沙正陽表現還是相當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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