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只當看不見，沖他笑笑。
李月馳披上夾克出門，唐蘅伸長脖子看著，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田壟拐彎處。轉過頭來，見他母親拾起桌上的抹布，俯身擦拭起桌面，他家的桌子就是最簡單的塑料折疊桌，也許是用得久了，無論怎么擦，都泛著一層淡淡的油光。
“阿姨，李月馳那邊生意怎么樣？”唐蘅湊過去，笑著說，“我嘗了他那兒的牛肉干，挺好吃的。”
“生意還可以，但是一家人都指望他……”老人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叫他攢錢在縣城買房子，他也不聽。”
“能攢得下來嗎？”
“攢不下來也得攢啊，要娶媳婦哪能沒房子？”
“嗯，不過他也不用著急。”
“怎么不急呀，領導，”老人放下抹布，認真地說，“你看我家這個情況，就這兩個兒子，小的嘛肯定不行，大的又不光彩，真是造孽……領導，我家兒子我是知道的，死腦筋。你，你能不能不和他計較？”
唐蘅靜了幾秒，溫聲說：“我不怪他，您放心吧。”
“領導，你真是好人……”
“我想問一件事，”唐蘅頓了頓，望著李家狹窄的樓梯，“他弟弟，是不是傷過人？”
老人先是不說話，半晌，忽然長嘆一聲：“造孽啊，我們家就是老二造了孽，菩薩叫老大來還！”
“是那個支教的老師，對嗎？”
“我們真是對不起她，真是對不起她。”
“趙雪蘭？”
“多好一個姑娘就瘸了，最后都沒要我們賠錢——我們也是實在拿不出錢！領導，你說月馳是不是菩薩下的報應？”
“……當年趙老師是怎么被推下去的？”
“她來勸我們嘛！讓我們供月馳念書！就這么背時啊你說怎么辦，那之前老二從沒傷過人的，就那天……”她說著說著眼角流下兩道淚，連忙抓起圍裙擦掉了。
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叫喊，吐字非常含混，唐蘅分辨不出內容。老人擺擺手，僵硬地笑了一下：“領導，你別害怕，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亂喊，他現在吃著藥，不會傷人……”話沒說完，樓上的人又嘶吼起來，他雖然吐字含混，聲音卻很響亮。
或許是怕嚇著唐蘅，李月馳的母親快步上樓去了，不久，樓上沒了聲音。唐蘅獨自坐在黑黢黢的客廳里，透過半開的窗戶，遙望遠處高聳的青山。
這里的山實在太高、太多了，似乎世界就是被山包圍起來的這么一小片土地，沒有人能真正走進來，也沒有人能真正走出去。
李月馳回來時，樓上已經完全沒有聲音，唐蘅猜想他們睡了。午后的鄉村安靜得如同一汪井水。
“吃吧。”李月馳把籮筐放在唐蘅腳邊，里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無花果。
唐蘅仰頭，兩人對視，李月馳的夾克蹭了幾道灰印子。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大明：我是五好太子 原神角色來到我家 钚龍領域 我在大漢有靠山 海蘭薩領主 重生之變強變帥變聰明 戰耀星空 尋龍秘訣陳原 在權游里成神 武謫仙 團寵女將：五歲小奶團她又A又颯 從黑鐵獸開始 好婆婆好岳母[快穿] 黑暗詠嘆調 權爺梟寵神秘嬌妻 （快穿）老大要修無情道 二百元讓你的葬禮有個神秘過往 快穿之今天開始做女王 毀容之后我成了巨星 足壇幸運星 作為牙醫我穿越到古代成了鐵匠 無盡主神系統 我兒子成了反派舔狗 爆紅后和死對頭成了頂流CP 穿成炮灰明星后我爆紅了 圣騎斗羅 床戲替身 絕對紅人 來嘗一嘗_御宅屋 豈言不相思 從秦時開始修真 極品金融大鱷 超級強國：開局登基 隨機捕捉一個氣運之子 斗春院 唐師 開局假裝是神壕 開局就造核聚變 莫離唐昱全文 臥底在合歡宗 林浩的電影時代 重返2006年 穿成奸臣的妹妹 所謂伊人 餓狼老公寵太深 母上攻略 利令致婚 撒旦掠愛，總裁的專屬情人 穿成女主的早死妹妹后 LOL：賽場隨機英雄，我全絕活 搖到一只大灰狼 社恐的修羅場劇本 妖亦成神 帝少的小萌妻 我的食堂天下第一好吃 我家AI每天都在氣我！ 神秘復蘇之回檔 血皇獨寵：病嬌老公，輕點咬 渣女，我們覆合吧 青妖 EXO之心初動 小賤人與大教授 刀劍亂舞盼君歸 婚后熱戀 深宮美人 斗破蒼穹 錦繡田緣：夫人有點甜 丞相夫人失憶后 我隔壁的殺手先生+番外 薄戰夜蘭溪溪 癡心妄她 娛樂之至尊天王 獨秀成雙 林塵夏初雪 宿主她的畫風不對勁 穿書后揣了任務對象的崽 隨便找個人結婚吧 偵探和公子 重生都市之我是仙王極品仙尊在都市葉凡 萌妹召喚者 甜暖（sc，1v1，甜寵） 萌寶助陣：總裁的獨寵愛戀顧蔓蔓黎瑾澤 豪門禁愛：神秘老公的頭號鮮妻 圣女母親 斬月百度百科 詭案行動組 頂級誘捕公式 這對法醫cp不太搭 逃婚奇俠傳 異界狂仙 萬界鎮守使 芳心暗度 末世之全職召喚 小說主人公林浩沈惜顏 志在八方 [韓娛]不是理想型 喬言顧燁霆 重生成幼崽A爆星際 諸天：人在三部曲，以殺證至高 九尾天狐 末世重生：炮灰逆襲養大佬 彩蛋 [蟲族]專題練習 銅鏡牽緣 星際第一保護精靈 皇寵（含番外） 被美強慘受反攻了【ABO】by鯨落南魚 哦，乖 贅婿出山李子安有幾個女人 薄夜莫晚 墜入雪夜 九色元嬰 野紅莓 柳云湘嚴暮 都市之第一仙 當劍橋博士穿成職高生 我把種田游戲上交了 坑爹無敵升級系統 共度歲月長 基建從美食游戲開始 醫武高手魏峰關雪 天價婚寵：誤嫁億萬老公 悶騒老師,別亂動 萬象道 我是醫院一保安 首富家的小祖宗又甜又野 卿何傾禾（古言 女扮男裝 1v1 HE 雙潔 宅斗 破案） 規則怪談：沖了鬼新娘，我不當人了","copyright":" 顏茸茸司伯珩 鄉村婦醫 小白兔又軟又甜 偏愛死對頭 蕭葉柳依依天王歸來 隱婚甜妻，老公情難自禁 大唐：撿個小兕子，一不小心滴血認親？ 四合院：逼我騰房，還想讓捐款？ 太極醫仙 【原神/總攻】旅者 劍指青元 情商20學霸，造出芯片正常吧？ 2貨少女奇遇記 我的仙路不對勁 林深處有喵 開局權游，我不止穿越一個世界 這逆徒我不要了 重生嫡女謀天下 反派：開局逼女主給我降火 綜影視創飛所有人 我見春深[重生] [還珠]良宵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