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什么都成了他的錯了？
一瞬五官又鐵青了起來……
不過他話里有錯吧，女人都討厭粗暴的嗎？確定？
以前，每個晚上，他那樣粗暴激烈，她雖然哭，但是每一次都情動的無比厲害……
陸東晟輕擰了墨黑劍眉，但還是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襯衫，抬手聞了聞那袖口，還真的，有點臭……
一瞬，俊臉上出現了嫌棄，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了，這幾天一直守著她，寸步不離，但是換來的，卻是死女人一句你是誰……怪不了他會那樣生氣。
早上八點半，男人回了趟別墅。
舒爽地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褲子，標配的雪白襯衫加手工裁剪的西褲，勾勒出他修長偉岸身子的那種，然后，他在鏡子前，一點點仔細地刮起了下頜的胡茬。
簡直是比處理那種上億的棘手大案子，都要來的細心謹慎，生怕哪里沒刮干凈，或者一不小心劃破了臉，給某個沒良心的死女人留下他不好的印象。
男人看著鏡子中的煥然一新的自己，不由勾了勾唇角，信心十足地想，只要那小女人眼睛沒瞎，不怕勾不到她。
再讓她愛上他，這事不難。
還刻意地，解開了領口兩個紐扣，露出了白皙的鎖骨……以前，她就是因為他這樣，而控訴他妖孽的。
上午十點，男人開車回醫院，途中，好幾個電話打來了。
家里自己父母打來的，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他們兒媳婦住院了。
言語中，滿滿的都是對那個小女人的關心，還問是不是自己又欺負他了，男人心里生著悶氣，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隨口撒了個謊。
他欺負她？沒被她折騰死，已經算他大幸了。
其他幾個，都是秦風打來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他一律讓他往后推了，現在，腦子里滿滿的都是她，一點心思都沒有。
回了醫院，上了住院樓，進她病房之前，他頓住了，黑眸微微睜大，里邊閃過名為愧疚的光。
轉而，他朝著另一頭的高級病房走去。
隔著玻璃窗，陸東晟立在那門外，靜靜地望著里邊躺在床上臉色慘白，闔著眼靜靜昏睡的女人，不禁，心里縮緊抽疼……
“東晟，最后，再抱我一下好不好……我也不想離開你們……但是，但是我好像看到我親生父母了……他們來接我了，咳咳……他們要我回家……”
可怕的一幕在眼前浮現的那么快，陸東晟閉了閉眸光暗淡的雙眼，抓著心口，沉沉喘氣，低低說了句，對不起……
一千一萬句對不起，都不足以彌補對你的虧欠……輕語，晚晚醒了，你也要堅強地快點醒來。
下一秒，一道冰冷的男音在他身后響起。
“那枚子彈，正中她心臟，她當時已經腦死亡，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我盡力了，上一次，替你擋下的那一刀，讓她昏睡了好幾年，這一次，也許，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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