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早沒事了。”
走廊上人來人往路過的警員少不得上前寒暄幾句。
柳至秦說：“咱們換個地方？”
花崇有些猶豫“去哪？”
“就隨便走走露臺、操場、室**擊館哪兒都行。”
“我去拿件衣服。”花崇道：“外面風(fēng)有點大。”
柳至秦獨自下樓幾分鐘后看到花崇從樓里出來已經(jīng)披上厚外套手里還擰了一件。
“穿著。”花崇把衣服拋過來“別骨折還沒好又給吹感冒病上加病。”
柳至秦接過衣服正要穿花崇又說：“等等你那手……”
“穿衣服沒問題碰不著。”
“還是我來吧。”花崇又將衣服拿了過來抖了兩下幫他穿上。
“謝謝。”
“別老是跟我說謝。哪來那么多客氣。”
柳至秦停下腳步突然正色道：“是你老是跟我客氣。”
“嗯？”花崇轉(zhuǎn)身眉心微皺起來。
“花隊你心里在擔(dān)心什么卻不愿意讓我?guī)湍惴謸?dān)。”柳至秦站在原地語氣似乎和平日沒有什么分別卻又似乎有很大分別。
花崇心口一沉別開眼一時想不到該怎么回應(yīng)。
他知道柳至秦指的是什么。
昨天夜里柳至秦突然問他是不是有心事他當(dāng)然不可能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只得隨便閑扯了幾句敷衍過去然后關(guān)燈睡覺卻半天都沒睡著。
旁邊的病床上時不時傳來翻身的響動顯然柳至秦也沒睡著不知是因為手指疼痛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他想開燈看看柳至秦的情況卻又不敢動怕再次被問是不是有心事。
如此一動不動地躺著裝睡過了許久才睡著但睡著也不停做夢半夢半醒。一會兒夢到中型貨車撞過來的時候自己沒能及時避開摩托先是被貨車撞飛然后被卷入車底夢里似乎感覺不到什么痛感他卻知道自己被碾成了一灘血淋淋的肉醬；一會兒夢到在西北執(zhí)行反恐任務(wù)的時候自己身邊站著的都是已經(jīng)逝去的隊友他們面容清晰猶是活著時的模樣可畫面一轉(zhuǎn)那些年輕的生命就在硝煙中化為灰燼。
清晨護士進來量血壓量體溫?fù)Q藥他被吵醒只覺得特別累像根本沒有睡過一般。柳至秦似乎也沒有睡好眼神略顯呆滯。
他心里有些好笑因為“呆滯”這種神情還是頭一回出現(xiàn)在柳至秦臉上。
可笑完了又感到些許心痛。
柳至秦肯定沒睡好十指連心手指受傷可得痛上一陣子。
回到市局后他顧及柳至秦的傷連忙撕好油條泡在瘦肉粥里招呼柳至秦來吃可見人家拿起勺子心里又被矛盾填滿。
這樣不對不能這樣。
自己周圍危機四伏與柳至秦接觸越多就越有可能將柳至秦拉入深淵。
是自己放不下當(dāng)年的事一根筋想查個水落石出和柳至秦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為無關(guān)者著想當(dāng)然應(yīng)該逐漸疏遠(yuǎn)而不是繼續(xù)靠近。
即便自己已經(jīng)對對方動了心。
喜歡這種事從來不是生命里的必需品。
“花隊你又是這種表情。”柳至秦嘆氣。
花崇回過神有些不安“我什么表情？”
柳至秦看著他喉結(jié)滑動似乎想說什么卻仍在猶豫。
花崇趁機奪回主動權(quán)“你這又是什么表情？你說我心里有事你心里難道就沒事？”
他說這話并非質(zhì)問也并非將柳至秦的軍只是想趕緊結(jié)束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
但柳至秦抿著的唇卻動了動幾秒后道：“對我心里的確有事。”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復(fù)花崇愣了愣“你……”
“我昨晚一直沒有睡著想了很多事關(guān)于你也關(guān)于我。”柳至秦說得很慢：“還關(guān)于我們共同認(rèn)識的人。”
“沈?qū)ず蜆啡唬俊被ǔ绲谝粫r間想到的就是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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